听到是刘穆之的长孙刘义真就想起来了,很正经的问道:“他最近改变吃食习惯了吗?”
有此一问,是这家伙太变态了。
他有个非常特殊的癖好,就是特别喜欢吃疮痂。
此事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家伙还形容疮痂味似鳆鱼(鲍鱼)。
“没变!”刘义符白了眼这个突然有些不正经的弟弟。
“对了二郎!”
坐在靠窗位的刘义庆这会儿看向刘义真问道:“我听叔父说你想去洛阳,为此事还跟叔父怄气,真的吗?”
“呃...”
刘义真犹豫了一下答道:“想去洛阳倒是真的。至于是不是怄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啥玩意儿?”
刘义庆一脸懵逼的看着刘义真,不知道刘义真说的是个啥。
哪壶不该提哪壶,没听明白就对了。
刘义真扭过头,气呼呼的望着窗外的飞雪。
怄气,就算是怄气怎么啦?我能承认吗?坚决不能。
看着刘义真气鼓鼓的样子,刘义符和刘义庆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眼见着刘义真不搭理自己,刘义庆转向刘义隆,似是故意气刘义真一般道:“三郎,听说你年节过后就要去江陵了。”
“二从兄可是要恭喜你啊。恭喜你成为咱们刘家小一辈中第一位封疆大吏。”
“嘿嘿!这有啥好恭喜的。”
刘义隆美滋滋的笑道:“能为阿父还有阿兄守土卫疆,这是我义不容辞的。”
“哼!”
刘义真在一旁不乐意了。
他还想守土卫疆了,可惜,他家老头居然还不同意。
看着刘义真的脸色又拉垮了不少,另外三兄弟露出一脸的苦笑。
“来喽,几位贵人菜来喽!”
却在这时,‘永福食肆’送菜的店博士及时出现。
将一盆肉香四溢的胡炮肉,一碗撒满了胡麻的胡饼,一碗鲈鱼烩,缹制的鹅肉端了上来。
临了还送了碟儿枣脯和四碗杏果粉冲泡的甜浆。
枣脯是将枣子切开,晒干后制作而成。
果粉则用枣、柰、杏、林檎的鲜果等晒干后放入釜中煮沸,然后碾碎倒入准备好的布中绞取浓汁,再涂到盘子或者盆子上。
盛夏日暴晒之后,用手轻轻摩挲,便会散做粉末,想喝之时将这些果粉用水冲泡之后酸甜味十足。
“来来来,二从兄,尝尝这个胡炮肉,这可是他们家一绝啊。”
为了化解刘义真带来的尴尬,刘义符赶紧用刀子将羊肚切了开来。
顿时扑鼻的肉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景之,你真要跟王尚书一道弹劾康乐公?”
就在四兄弟大快朵颐之时,一墙之隔传来的细微可闻的说话声引起了四兄弟的注意。
“不是我要弹劾他,是我叔父要我这么做的。”
“为何?”
“为何?谢灵运这小儿,自打入了世子府,就处处与我徐家做对。如今擅杀家仆,不借此给他点教训,他不会知道厉害。”
世子府,谢灵运。
这六个字有点儿敏感啊。
刘义真、刘义隆、刘义庆六只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了嘴里还在咀嚼着食物的刘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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