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持续地壮大,到了最后甚至连预言之子和各地的领主都一并加入了进来,在这其中,我看到了故人……故龙?故蛇?无所谓,知道她还活着,我感到了一丝慰藉,像她我还有梣这般知晓了一切的老东西们已经不多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我的好心情随着第一座巡礼之钟的敲响而停止。在钟声响起时,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视线的注视——来自梣刻印在钟声里的水镜,我已经被梣发现踪迹。」
「恐惧、彷徨、释然?不知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在敲响诺里奇之钟的那天夜里,趁着大家都睡着时,我去了奥伯龙的房间。
——“我知道你也有隐藏的部分,你不该是泛人类史的从者。”
我以我看出的全部对他做出了威胁,以此换取了互不侵犯的同盟。」
「他似乎惧怕于梣,没敢灭口……我居然还需要梣来保护。」
……
“奥伯龙先生?”玛修掩住了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而相比起玛修,藤丸立香却更为冷静,她继续观察着被梅林投影出的米奈歇尔的记忆,与梣决裂不惜被囚禁千年,在出逃后又在最开始加入了她们,一直到刚刚为止都尽职尽责扮演一个合格同伴的身份,有着这样的觉悟的人,驱使他进行这长达数千年流浪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巡礼还在继续,我在日益壮大的巡礼队伍中逐渐边缘化,这也是我所期望的。但在诺里奇,在目睹了耶梦加得的落败后,我还是不得不独自一人偷偷离开了队伍。」
「我捡回了加雷斯的遗骸,指引预言之子找到了第六座巡礼之钟,将她从耶梦加得的亡骸旁引开。我的这一行为除了增加我暴露的风险外毫无用处,但我至少要让那条蠢龙知道,她并不是始终孤独的,我、梣还有其他的一同巡礼的大家,都将它视作了同伴。」
「我亲手摧毁了它最后的残骸,彻底断绝了它的重生——仿佛那样,我就可以减轻我的负罪感,但我知道,我是有罪的。没能斩杀赛法卢,让这个罪恶的世界延续下去,就是我的罪。」
「【我吞噬了耶梦加得的灵基】,还有它灵基中来自泛人类史那边的部分残渣。适应这份灵基并不困难,在被【制造】出来之时,我就被赋予了这样的性能,可以通过吞噬魔力来强化身体,但我本就不多的生命为了压制这部分灵基,再度衰减……但足够了,只要我不解放这股力量,时间还是充足的。」
「【我解放了耶梦加得的灵基】,在卡美洛的城外,当我发现梣派遣到战场各处的分身在同一时间都消失时,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穿梭在战场中,从城外到王宫,我居然只耗费了不到一刻钟。但我看到的却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来自泛人类史的残渣操控了我的身体,当我醒来时,我已经将一同发动叛乱的“同伙”全部斩首。」
「……」
「我将肮脏的妖精尸体全部丢进了地底大洞穴,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会发生什么。【我唤醒了咒之灾厄】,科尔努诺斯的尸体将会给予这该死恶心的世界终结。」
「我问了奥伯龙,梣的死亡这并不是他的计划之内。所以,我放过了他。请求他帮我杀掉欧若拉,而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死志,并没有拒绝。」
「啊啊,现在知晓一切的老家伙,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超额使用耶梦加得的灵基,但在死前,还有一件事要做,为千年后我的孤身巡礼画上终点。」
「为此,异邦的魔术师,预言之子我将引导你们锻造出圣剑,我将——修正我的错误!
“摩根,梣,薇薇安……”
“建立在错误上的历史无论多么小心呵护,都将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
“你失败了,现在轮到我来拯救世界了。”
“赛法卢!赛法卢!赛法卢!”
“这一次我是——”
“【最终兵器】!”」
记忆的画面在此时轰然炸开,化作了最初的白色,随后,那在那白色中逐渐显出了丝丝缕缕的金色条纹来。
良久,画面才产生了全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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