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只是跟院里杂役说过一声,就出了昌黎院,才转过坊间窄巷走上主路,还没有出城,又有几骑一车从后面奔来。
展鹏飞一马当先到了段家的车旁。在他的身后,还有十余人等骑马相随。
“段兄弟不在,弟妹又要连夜回家,只恐路上不太平。愚兄挑了几个身有残疾,也是要退伍回家务农的兵卒,让他们跟你回去。”
大雄和邬保山有些惧怕的看着那七八个骑马的人,都是缺胳膊断腿,或者脸上带疤,面目狰狞的汉子。
肖潇下了车,对那些汉子曲膝行礼“有劳大哥们了!”
展鹏飞下了马,那几人也下马回礼。展鹏飞道“前些日子弟妹说想留几个人使用,我就去伤病营里问过伤员,有谁愿意到段家做护院的,想去的还不少,我就帮段兄弟挑了几个诚实可靠的,只是没想到你们走得这样匆忙。”
又对那几人道“这就是救你们一命的肖小娘子,你们过来认识一下,以后也就是你们的主母。”
那几人虽然身有残疾,还是训练有数,在肖潇面前一字排开。除了报上自己的名字,还说了自己擅长什么。
入伍之前,这些人也都是普通的庄稼汉,或者是市井小民。其中一个瘸腿叫皮古的,使得一手好箭法“段将军在响铃堡救下我的命,小娘子又在伤病营中再救一次,皮古无以回报,只有把这条贱命放在段家,供小娘子驱使。”
讨要些伤兵回去,也是无意说起的,有一日去伤病营看芦医官的蛆虫疗法,遇上一个失去胳膊的汉子。
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仰着头,哭得跟孩童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湿了衣襟。
没有人去劝他,周围几个同样带着残的伤兵也是面色凄凄。
营中是留不住了,他们只能带着几两银子回家乡去,有家有室有兄弟帮衬的还好,最苦的还是一离家就是数年,早断去联系,如今成了残疾再去投奔亲朋好友,就只能寄人篱下。
看到这场景,就让肖潇想到段云起初听到截肢的反应,那是同样的绝望。
自己还有一座山没有利用起来,只要这些人勤快,肯定能养活自己,总好过流浪乞食。这才起了留几个可靠的人的心思,只是没有料到是展鹏飞送的人来。
“弟妹放心使用,这些人虽然没有卖身契,但出了营帐,那也是行伍之人,若有违背命令,定是军法伺候。”展鹏飞虽然是在对肖潇说话,那语气却是敲打众人。
兵汉们齐齐应“喏”,这才让肖潇上车,段家马车里的东西也搬进了展鹏飞他们带来的那辆车里。
告别展鹏飞,不用人吩咐,三个军汉打马前行开路,另四个垫后,一行人把两车护在中间,只报了段云起的名字就顺利出城,直奔积金镇方向而去。
在肖潇与人谈话时,邬保山一直规规矩矩的站在车旁,此时车已经行在路上,才激动万分的问肖潇“刚才说话的那个,可是宇王爷身边的人”
肖潇微一错神,才想起如今萧敬宇已经是亲王,她点点头“是贴身侍卫。”
大雄探头过来“看得出来就练家子的好手,不亏是天家身边的人。”
这话可说过头了,大雄自觉口误,打打自己的嘴,干笑几声,这话还是保山那小子说给他的。
心挂云霞,肖潇没有心思跟他们多说,只问起家里这两月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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