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梅节(1 / 2)元气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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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石板之上,镇外的河也紧紧地上了冻。远远望去,仿佛一条银白的丝带环绕在镇子的四周,发着纯洁的光。

祝余要从镇西走向镇东的孟府。

“呼。”祝余呼着白气,在被白雪覆盖的一条路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道路两边是紧闭的门户,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现在正值梅镇最重要的节日—梅节。

梅节相当热闹,在梅节里梅镇人家都会折上几枝山上的梅花,制成梅镇的特产或者放在自家的门前。远远望去,好似许多红花从茫茫的白色之中挣脱出来,带着别样的美感。

祝余算是孟家的贵客,这并不是说祝余身份特殊,而是因为祝余曾是孟家的养子。

之所以说祝余“曾”是孟家养子,是因为祝余在成年之前都在孟家长大。

孟家当年的家主孟之焕是镇子里出名的善人,祝余自己也记不清当年年幼的自己如何在雪山上遇到孟之焕。

只是听伍叔说自己当时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孟之焕看祝余可怜,便收祝余作为养子,当是结了一个善缘。

世事无常,孟之焕在前年患上了天花,与病魔挣扎了数月,可最后还是没能挺过去。说来也巧,那一天祝余正好成年。

于是梅镇街坊之间流言四起,说是祝余克死了孟之焕。更有迷信的人说祝余是到孟家讨债的,抢了孟之焕的寿命。

失去支柱又成了寡妇的孟夫人虽然没信那些人的谣言,但一看见祝余就会想起自己的亡夫。

为了省去麻烦,也只好叫祝余到孟府的别府去住,其实也是向众人表明了态度。

祝余从那以后便过着孤独却自由的日子。

按照祝余的性子,自然不会去孟府自找无趣。但今日是个例外。

孟府门前仍旧挂着红色的灯笼,上面躺着昨夜下过的雪。

祝余走到孟府的大门前,喊着:“伍叔!伍叔!开门呐!冻死我啦!”

随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踩雪声。

伍叔把门打开后对祝余说:“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啊,大老远就能听见你这个粗嗓子。”

还白了祝余一眼说:“快点进来吧,外面那么冷,我在厢房生了火到厢房去暖和暖和。”

“好。”祝余跟着伍叔进了厢房。

红木的桌椅依旧按照以前的样子摆放,墙上的挂画还是当年孟之焕抱着祝余挂上去的那一幅。

大概是因为触景伤情,祝余神色有些复杂。

“我去和夫人说一声,今天过节就别回去了。”伍叔两鬓微微泛白,他已经做了快半辈子孟府的管家。

“啊?”祝余听到伍叔要去劝孟夫人留自己过夜,连忙制止道:“不必了,伍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唉。”伍叔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祝余,没有多说便推门而出。

冬天的冷风在开门的一瞬间涌入屋内,带着点点雪屑吹到祝余的脸上。

“还是老样子。”祝余坐在炉子旁,看着这个曾经称为家的地方,心里的温度被迎面而来的一股冬风吹凉了大半。

伍叔眼神不大好,急匆匆地走向孟夫人的屋子。

“啊呀。”一声轻轻的惊呼,一位女子被伍叔不小心撞到。

伍叔连忙俯下身要去扶起,看清那女子面貌后便开始连忙道歉。他做了这多年的总管,在孟府里有些相当的地位。按道理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失态,只是因为被撞到的正是孟家的大小姐,孟欢。

“对不住啊,大小姐,林伍眼神不好。”说着掸了掸袖子,扶起孟欢。

孟家的大小姐显然素质极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斤斤计较,反而爽朗一笑说道:“伍叔这么匆忙,也是要去看母亲的吗?”

“是啊,祝余少爷回来了,我去和夫人说一声。”伍叔笑了笑,他知道孟欢和祝余相处得很好。

“祝余......他回来了?”孟欢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后又掩饰下来,问道:“那他现在在哪?”

“就在迎客的厢房那边。”二人一边说一边走,眼看着就到了孟夫人的屋子。

“那大小姐先去看祝余少爷?”伍叔看孟欢时不时回头往厢房那瞥去。

孟欢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了,我还是先去看母亲吧。”

说着,林伍走上前去敲了敲门,打开门让孟欢先走进去。

“余儿回来了?”孟夫人把手炉放在一旁,好像脸色好了不少。可随即又冷淡下来说道:“叫他现在那等着吧,我得了风寒不能见风,一会儿让孟欢给他准备房间。”

冷风吹得窗子呼呼作响,红木桌椅上隐隐地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椅子前的火炉里面噼里啪啦地闪烁,整个屋子弥漫着冬日里特有的寂寥。

孟欢和伍叔都默不作声,不知道为何孟夫人对祝余如此冷淡。当年孟之焕在世时,孟夫人一向将祝余视如己出。

“这祝余大老远地来看夫人,夫人都不愿意见他一眼吗?”伍叔面色不好,又补充道:“之焕的事不能怪罪在孩子身上,这都一年了啊。”

“我看见现在的祝余,就想起当年的之焕。”孟夫人深深地看着伍叔说道:“伍哥,我与之焕从未把伍哥看作下人,但我的心思你不明白。”

“算了,是我多嘴了。”伍叔苦笑了一下,那我就下去了,夫人。”说着,伍叔弯了弯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伍叔出了门,孟欢赶紧走上前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茶叶,放到孟夫人的桌子前,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这是我托七宝买的茶叶,是汴州那边产的,我记得母亲最喜欢喝这个了......”

积雪反射的阳光让伍叔有些睁不开眼睛,昨夜的积雪在地面上化成了一层薄薄的冰。伍叔年近五旬,眼神已经大不如从前,只好眯着眼睛往前走。当走到与厢房临近的院子时,忽然脚底一滑,摔倒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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