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口。
地处长江西北,汉江以北的地域。
东南隔长江与武昌相望,西南隔汉江与汉阳相望。
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是重要的商贸,经济,文化交流中心,更是极其重要的交通枢纽,有楚中第一繁盛处之称。
古时的“天下四镇”“天下四聚”。
尽皆都有汉口的名字。
房玄龄和杜如晦,皆是首次踏足汉口。
二人无法想象,在这远离京城长安的偏僻之地,竟然有此繁华一镇。
房玄龄和杜如晦,带领三位皇子,已经在汉口居住了半年多了。
说是居住,更多的时间,是用在南水北调工程之上。
半年里,数千挖掘机,推土机和装载机,日夜不停的操作着。
数十万的将士和百姓,更是日夜轮换着,抛汗水,洒热血。
一座大唐最大的蓄水库。
也是人类历史上,有史以来最大的蓄水库,终于即将竣工。
半年多来,李长安,李吉和李祥,全部晒的黝黑。
身上的王服也早已破烂不堪。
若非是头戴王冠,没人会相信,这三位少年,便是当今天子的皇子。
“玄龄,有了这么大的水库,汉口这里,再也无需担忧,来自长江和汉水的水患了。”
杜如晦站在坝口,成就感满满。
“太师,太傅……”
“接下来,是不是就在这汉水和渭水之间,挖沟造渠了?”
李长安手持地形图而来,手指所向,正是汉水和渭水之间的空旷之地。
房玄龄和杜如晦,满意的点点头。
李长安虽然年幼李吉和李祥几岁,可是却让房玄龄和杜如晦,依稀看到了当年陛下的模样。
“太师,太保,连通汉水和渭水,必须穿越秦岭……除此之外,别无它路。”
李长安话音落地,房玄龄和杜如晦,齐齐瞪大眼睛,往地图之上看去。
刚刚还颇有成就感的二人,突然间感到,和横旦在汉水和渭水之间的秦岭相比,修建一座水库,简直不堪一提。
难,太难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的眉头,都紧皱起来。
跨不过秦岭,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如何跨过秦岭?
水往低处流,根本没有办法,让汉水迎山而上。
“长安,你有何见解?”
房玄龄自然想借机考验考验,这个嫡皇子。
“太师,学生以为,没有其它捷径可走,只能择一处峡谷凿穿它,或者是炸毁它,亦可以利用人力,搬空那处峡谷……”
“即便是搬空峡谷后,学生以为山底下的挖渠难度,肯定是非常之大,山石坚硬无比,若无意外,山底下的岩石亦是如此……”
房玄龄闻言,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长安,你说的非常好,眼下看来,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老夫在陛下面前立下军令状,五年为期,贯穿汉水和渭水。”
“现在看来,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尽是一脸沧桑之色。
当初看到陛下旨意,南水北调之工程,让二人浑身热血沸腾。
二人连夜写下请战书,愿用生命里的最后一点热血,奉献给南水北调之工程。
“克明,余生我们还能看到,汉水和渭水相通的那一天吗?”
房玄龄的话,让杜如晦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秦岭。
横旦南北,不但海拔高,而且几乎没有峡谷可言。
绵延千里,根本也没有绕行的余地。
“玄龄,一切尽力而为吧……”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夕阳下,竟然显得句偻了许多。
李长安鼻子一酸,开口说道。
“太师,太傅……”
“还有四年半的时间,学生以为,咱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任务。”
李长安话音落地,房玄龄和杜如晦,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腰杆。
“长安,有何见解?”
“太师,太傅。眼下水库已经竣工在即。”
“您们看,在汉水和渭水之间,除了秦岭之外,两边的空旷之地并不遥远。”
“也就是我们接下来挖渠的进度,其实算下来,耗费不了太长的时间。”
“学生还发现,所有机械设备,全部投入到水库建设中时,因为拥挤和分配不当,导致很多时候,挖掘机出不去,装载机进不来的问题,导致我们进度慢了许多……”
随着李长安的话,房玄龄和杜如晦的眼睛越来越亮了起来。
他俩没有想到,李长安竟然发现了诸多问题。
“太师,太傅。我们北上之时,所有机械设备兵分两路,一路在秦岭以南,一路绕道北上。”
“我们先选中最适宜贯穿打通的峡谷地段,如此以来,南北皆可,同时开始挖渠开工了。”
“秦岭南北,以机械设备为主,百姓为辅。”
“所有将士们齐心协力,攻克秦岭峡谷。搬运下来的石头,无论是南北,都可以借助南北的装载机运走……”
“南北分开而动,可以最大限度的将机械设备运转起来,避免因为拥挤,造成进度缓慢的现象。”
“学生相信,挖渠进度会大大加快。”
“学生也相信,四年半的时间,只要数万将士们齐心协力,面前即便是秦岭,我们也能将他搬开……”
“父皇交给我们的任务,一定可以完成。”
“学生也相信,一旦大军开始移山的消息,在附近百姓中传开,整个关陇大地,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前来相助。”
“太师,太傅,学生以为,或许我们可以提前完成任务……”
“学生也坚信,太师和太傅一定会看到,汉水入渭水……会看到整个关陇大地百姓们振臂欢呼,载歌载舞的欢庆场面……”
呼!
呼!
房玄龄和杜如晦,齐齐双眼火热的看向李长安。
妖孽啊,又是一个妖孽啊。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这份胆识,这份见识,这份谋略!
活脱脱的一个小李根再现。
特别是他刚刚手指地图,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气度。
颇有王者之风范。
呼!
呼!
房玄龄和杜如晦,齐齐激动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临行前陛下口谕,让他俩为大唐教导一位太子。
这还用教导吗?
眼前这位,妥妥的不二人选啊。
只是为何,李长安平日里一直不显山露水的,关键时刻才让房玄龄和杜如晦刮目相看。
房玄龄和杜如晦,自然没有心情去纠结这样的问题了。
眼下最大的困难局面,几乎是无解的困境,已经让李长安给解开了。
事关南水北调之工程,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返回汉口的房间之内,房玄龄和杜如晦一番商议过后。
二人联名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现在不必了。
有赵四和冯五跟随,直接飞鸽传书就成。
太极宫。
显德殿里,李根和往常一样,主持朝政。
如今因为下派官员甚多,都是事关南水北调工程,和四通八达铁路线工程的督办事宜。
所以,朝堂之上的官员数量锐减。
连往常的三分之一数量都达不到。
就在朝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李根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南水北调汉口线,建设完成了人类史上,最大的人工水库。”
“特奖励电动钻十万,挖掘铲十万,大型岩石粉碎机两台,大型货车两辆,中小型发电机各十台。”
李根闻言龙颜大悦的点点头。
没想到,房玄龄和杜如晦的进度如此之快,而且还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系统也足够给力啊,一个人类史上最大的水库,竟然奖励的物品,如此之丰盛。
突然,李根双眼闪闪发光。
这些奖励的工具,好像都是汉口线急需的。
秦岭!
这是一个横旦南北的超级大家伙,也是连接汉水和渭水的必经之路。
李根为此不止一次的头疼过,除了开山,根本别无他法。
若是开山的话,耗时之久,实在是难以估计。
李根原本以为,神秘任务只有全部完成以后,才会结算奖励。
看来,自己有点小看系统的气度了。
人工可操控的电动钻和挖掘铲,正是最佳的开山利器。
再配合大型粉碎机,现场即可将岩石粉碎成颗粒状。
下朝后,李根大踏步的往御书房而去。
当然是要给房玄龄和杜如晦,修书一封。
“陛下,太师和太傅,飞鸽传书。”
李根刚刚在御书房坐下,程安生手持一封书信而来。
现如今,程安生已经和李茹,按照大唐礼仪,举行过了定亲仪式。
严格意义上,程安生可以称呼自己为岳父大人了。
既然这小子不改口,李根自然也不好意思,让其改口。
再说了,自己眼下还年轻的很。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李根也担心自己被喊老了。
李根微笑着接过书信。
自己正准备给房玄龄和杜如晦修书一封,他俩就来信了,还真是巧合的很。
那就看完他俩的书信,再回信吧。
“安生,不用那么拘谨,随便坐。”
李根示意程安生坐下,自己将书信拆开而来。
李根低头看信,瞬间双眼便闪亮了起来。
一口气将书信读完,李根微笑着将书信塞进袖筒里。
没想到,长安竟然能有如此设想。
和自己原本的计划,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愧是自己的种啊,遗传基因相当强大。
康慨激昂,豪言壮语,而且还能有理有据。
能把房玄龄和杜如晦,给热血沸腾成这番模样。
李根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
内侍总管李德禄,已经将笔墨纸砚备好。
李根微笑着挥笔泼墨,奋笔疾书起来。
书信的内容很短,却足以振奋人心。
“安生,去,飞鸽传书汉口。”
程安生恭敬的领命而去。
李根则心情愉悦的,往寝宫走去。
路过东海池的时候,看到皇后在岸边散步,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李根知道,皇后这是想念长安了。
李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自从有了长安以后,皇后的肚子竟然不见长了。
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无论怎样搞。
始终也无法大。
若是现在身边有个小人儿,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皇后也不至于如此闷闷不乐。
李根布告天下,号召百姓们,积极参加到,火热的造人运动中来。
自己身为大唐天子,不能身先士卒,属实有点说不过去。
李根命内侍总管李德禄噤声,自己悄悄绕过假山,往东海池岸边而去。
太极宫共计有三处池水,分别是东海池,西海池和南海池。
每一处池水都面积甚大,碧波荡漾,可以划船游玩。
东海池乃是三处池水最大的一处,也是距离天子寝宫最近的。
当年玄武门事件发生之时,李渊便是在这东海池上,与后宫妃嫔泛舟游玩。
玄武门杀声震天,李渊竟然毫无警觉,可见,不仅仅是太极宫够大,东海池也确实不小。
“爱妃为何一人游玩?”
李根突然一句话,把魏芬芳吓了一跳。
“陛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魏芬芳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开口说道。
“朕,寻找爱妃未果,不曾想,你竟然独自来东海池赏景。”
“才不是呢……”
问听李根的话,魏芬芳立即为自己辩解道。
“朕懂,爱妃,咱们长安有出息了,有大出息了……”
一提起长安,魏芬芳瞬间双眼闪闪发光,脸上也浮现出母爱的光辉。
李根掏出袖筒里的书信,递给了自己的皇后。
“爱妃,走,外面起风了。坐到船上去看,朕已经很久,没有陪爱妃泛舟游玩了。”
魏芬芳微笑着点点头,突然一阵北风劲吹,确实有点凉凉的感觉。
游船里面,魏芬芳一口气看完书信,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这,真是长安的主意?”
魏芬芳的话,把李根给成功逗乐了。
“爱妃,你觉得房玄龄和杜如晦,会欺君罔上吗?”
魏芬芳使劲的摇摇头。
一开始,李德禄以为是地震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李德禄方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地震。
乃是舟震也!
“爱妃,感觉如何?”
“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里头?”
李根的话,让皇后面颊绯红。
自己这个男人啊。
正经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正经。
若是不正经起来的话,普天之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二人心情愉悦的泛舟游玩,特别是李根现在的心情,怎么一个美滋滋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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