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您为什么这么说?”张土德看着手中的黑色石头,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只是个普通的石头而已。
“抱歉,张公子,我刚才有些激动,这石头如果您不扔掉的话,可以卖给一些修行之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应该也值几个钱,我们那里的皇就是用这个修仙的。”陈父稍微冷静了下来,又接着说道
“这石头靠着折磨人才能染成黑色的,我身的伤都是为了让这些灵石变成黑色才折磨自己留下的,所以我才说它不吉利。”
“您身的伤都是您自己弄的?就为了这几块石头?”张土德有些惊奇,从陈父的言行来看,他应该是那种比较老实的人,在另一个世界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这种人平时生活得小心翼翼,从不给他人添麻烦,即使是别人欺负自己也只是默默地忍着,但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自己身留下刑般的伤呢?
“也不全是,我的鼻子是被来收税的官差割掉,因为我交的黑色灵石不够。”
陈父本名叫陈遇安,是南周国一家农户之子,到过县城店铺里当过几年学徒,后来南周被后蜀灭国,陈遇安逃回了老家,在当了几年后蜀的国民以后,原本日子要安定下来了,但一名叫刘不火的书生突然起兵造反。
刘不火这人原本只是个落魄秀才,但不知怎么当了南周一个将军的幕僚,南周被后蜀灭了以后,那个将军带着部下退到偏远之地想要复国,结果被刘不火杀死了,他带着将军的人马投降了后蜀,后蜀也赏了官给他当,结果没几年他又起兵造反,据说他会好几门厉害的邪术,靠这些击败了后蜀的大军,占了原南周的几座城池以及周围村镇,并自立为王,国号后晋,他也就是陈乐珍口中用黑色灵石修炼的那个皇。
就这样在短短几年里,陈遇安的国家就换了三次,不过在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在后晋建立几年以后,一伙收税的官差来到他们村里,拿出了一种白色通透的玉石,说这是灵石,只要把这灵石弄成全黑,一块就可抵一年的钱税,还可以当银子用,然后教他们如何把灵石弄成黑色。
这灵石只要人在它旁边弄出伤口来,它就会从伤口吸收一些黑气,然后慢慢变黑,全黑以后,灵石外表也会变得粗糙起来,再也不能吸收黑气了。
一开始,村民们还很高兴,毕竟受些小伤就能免了一年的税钱还是值得的,但后来皇帝要收的黑色灵石也越来越多,一次比一次高,村民的身子也开始吃不消,甚至陈遇安还听说县里有些人因为交不够税被官府砍去手脚,弄瞎眼睛,做成人彘了,他这只是被割鼻子的反而还算好的。
“到了后来,村里的人都开始折磨自己的小孩,我经常听到村里到处是小孩子的哭声,从那以后,我就尽量不让我闺女出门了。”陈遇安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陈乐珍,才小声地对张土德说道
张土德这才知道陈乐珍是个女孩,但她的声音,张土德皱了皱眉头
“那乐珍的声音也是因为?”
听到这话,陈遇安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自从孩子他娘病死以后,不管日子过得多苦,我都绝对不会让我闺女受一点伤,但她的声音我实在也是没办法。”
那时候她娘生病,没钱买药,在县城碰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说让我闺女喝一碗水就给我几块灵石,我闺女喝完以后就晕倒了,那大小姐就笑着丢下几块灵石走了,等我闺女醒来以后声音就变成那样了,最后她娘的病也没有治好。”
“我听乐珍说,是有人说要剥她的皮,你才带着她离开后晋的,这是真的吗?”张土德突然想起陈乐珍在客栈和他说过的那段话。
“是真的,那时候我听人说拿灵石修炼的那个皇死了,换了新皇帝,不用再交那种黑色灵石了,本来我还很高兴,但几个怪人来到了我们村子,先把村长杀了,说是什么我们村长好不容易把他们辛辛苦苦找的心素搞死了,然后把我们村子的其他人也杀了,本来要轮到我和我闺女的,但一个女人拦住了其他人,然后对我们两个说想要我闺女身的皮,让我闺女快点长大。”
“知道心素,还要别人的皮,这应该是某种邪修吧,之前要灵石的那个皇帝应该也是邪修,这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诡异的修行者?”张土德默默地在心里想着,继续听着陈遇安讲着后面发生的事。
“后来我去报官,但那个官员却说要我闺女皮的就是新皇,说新皇是什么无皮宗的人,我只好带着我闺女逃出来了,本来是想在后蜀安顿下来,但后蜀到处都在闹兵灾,匪灾,我又想带着闺女去大梁,但听人说大梁更惨,到处是大灾,没几处地方有活人了,就这样我们来了四齐,好在四齐还算安稳。”
陈遇安和他女儿的遭遇一时不知道让他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那陈大哥,你和乐珍两人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唉,我打算就在这个县看能不能找份活干,能养活我和我闺女就好了。”
“这样吧,我身还有一些银子,您和乐珍先找地方住,以后再慢慢打算吧。”张土德从钱袋中拿出一部分银子,剩下的都塞到陈遇安的手中。
“这可使不得,张公子您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了,我怎么还能要您这么多银子呢?”陈遇安连忙把钱袋推了回去,但张土德没有接
“陈大哥,您就收下了,就当您给我讲这些事的报酬,反正我也不缺银子,您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日后再次相见的时候您再报答我就是了。”
“那好吧。”陈遇安最终还是收下钱袋
“不知道张公子您的住处在哪?来日我好报答您。”
“我也不是本地人,现在住在客栈里,过几天就会离开,不用担心,日后有缘会再次相见的。”
三人回到了客栈,张土德帮父女两人各要了一个房间,做了告别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以后的日子就要靠父女两人了,张土德也不可能一直帮他们下去。
张土德在房间里看着窗外,想着今天听到的陈氏父女遭遇以及这些天在这个世界的所见所闻,不由叹了一口气
“突然有些想念另一个世界的精神病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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