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素?怪不得如此歹毒,原来是披着人皮的妖怪,那就有劳许姑娘替我将他的尸体好好利用一下了。”林员外说道,见到张土德和屋里其他几人疑惑的表情便接着解释
“我年轻时曾沉迷于有关无形之术的东西,所以喜欢听一些奇奇怪怪的传闻,这些传闻中就有提到一种叫心素的东西,这东西虽从外貌上看与人无异,但内藏大祸根,每到一处地方,都会给那里带来灾祸,当然,我只是听过传闻,不如许姑娘这样的修行之人了解。”说完,林员外便看向许英。
“嗯,林员外所说的虽然和我了解的心素有些不同,但心素本身确实很危险,而且他们并不是人,本质上和外面的猎头煞无异,所以我等修行之人,遇到心素自然是除之而后快,不过像你们几位这样的普通人,见到心素要离得越远越好。”许英点头说道
“那许姑娘,既然这心素外表上看是人,那如何去辨别他呢?”张土德问道
“我们修行之人能看到人肩上的三把火,这火有些大有些小都是正常的,只有心素的火一会有一会又没有的,你们普通人没法看到看到三把火,但心素还有一个显眼的特征,那就是他们经常认为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简单来说就像是疯子一样,所以遇到癫子,你们要离他们远一点,他们可能就是心素。”
听到许英的回答,张土德心里一惊,这心素的描述不就跟自己一样吗?但许英没看出来,是她假装不知道,还是自己不是心素,只是巧合而已?
不过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自己死了两次都没事也证明了这点,就算自己是她要猎杀的心素又怎么样,现在抓紧问一下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到清醒时候拿去给家人换钱才是重要的,毕竟自己清醒的时候可想不出来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许姑娘,外面的那些东西普通人有没有办法杀死呢?”张土德问道
“猎头煞身体里有一种东西,可以让它们像活物一样,只要把那东西毁掉它就彻底废掉了,不过它的外壳是梁墨炼制过的法器,寻常的兵器很难伤到它。”说到这,许英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我的破甲臂在和那个李水衰打斗中被破坏掉了,杀掉那几个猎头煞完全不是问题,不过它身上的那几颗人头还是肉做的,只要砍掉,猎头煞就完全变成瞎子和聋子了,难就难在如果太过靠近,那几颗人头就会喷出一阵毒雾,人一旦中了,身体就会动不了,就跟变成石头一样,所以现在只能等天黑,天黑之后它的眼睛也会跟人一样受到影响,到时候我带你们偷偷溜出去。”说完,许英便到一旁休息去了,显然是有些累。
张土德也不好继续问问题,便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刚才跑了好一阵,他也是有些累了,刚坐下旁边就有人递过一张饼给他,张土德一看发现是那个扔石头的妇人。
“这位公子,今早真是对不住了,我以为你是害死我孩子的那人才那样的。”妇人十分愧疚地说道
“没事,这都过去了。”张土德接过那张饼,表示接受了妇人的道歉,从和妇人的交谈中他也知道了妇人和其他几人的名字。
妇人名叫何月,丈夫在几年前赵兵入侵时候被杀害,只剩下一个儿子在前些日子也被人拐走,而那个林员外名叫林有福,是住在城外的财主,其余两人,分别叫王德和张现钟,一个是酒馆的店小二,一个是衙门的捕快,他们都有亲人被李水衰的手下拐跑了,不知去向,镇上也不止他们几个的家人遭李水衰所害,只是几人聚在一起,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张土德吃起何月给的那张饼,这饼很甜,似乎放了很多糖,小孩子应该很喜欢吃这种饼,说到小孩子,张土德突然想起了猎头煞那几颗小孩子的人头,何月被拐卖的孩子会不会在其中呢?
“唉,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张土德心里默默地想着。
吃完糖饼以后,张土德感觉有些困,可能是刚才耗费太多体力和受到惊吓了,看了看旁边几人,林有福和张现钟已经睡着了,许英只是坐在地上,似乎正在戒备着什么,最后张土德实在受不了困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土德感觉有人摇动他的身体。
“张公子醒醒,天黑了,我们该出去了。”张土德睁眼一看,发现是那个叫王德的店小二,而其他人都已经醒来了。
许英拿起个包把李水衰的尸体分别装了进去,然后抗在肩上打开了房门,带着几人走了出去,来到院子以后,她一下跳到墙上观察着周围,过了一会儿,她对众人说道
“我们从这里翻墙出去吧,正门那里今天猎头煞来过,它可能还在那街道上。”
几人没有意见,张土德先翻墙了过去,张现钟和王德随后也翻了过去,只是林员外有些麻烦,几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了上来,何月也在许英的帮助下上来了。
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几人边注意着周围边走着,张土德看得空荡荡的街道,心里不由生出一丝疑惑,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自己平时的想象中,这种遭到灾难的地方,大街上不应该是满地尸体的吗,虽然镇上许多人都在刑场上围观,但别的地方总会有些人的吧,难道他们也像自己几人一样躲着吗?
这里虽然是幻觉的世界,有许多奇怪的事情,但这些事情总是有合理的解释,不知这里的解释会是什么呢?
“娘,吃糖。”张土德正想着,本来安静的大街不知从那里某出来一个小孩的声音,王德想叫出声来,却被许英捂住了嘴巴,张土德和其他几人也反应了过来,没有发出声音,朝着小孩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
他们发现稍远处的房子上有一只猎头煞,只不过它似乎正背对着几人,没有发现他们。
许英用手势指示几人悄悄地离开,但何月却站在那里不动,许英上前拉住她,她却摇了摇头,许英突然明白了什么,想要劝说但又不敢发出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拦住其他几个想要劝阻何月的人,然后带着他们向着镇外走去。
等张土德他们走远后,何月走向了那只猎头煞,长期营养不良的她在天黑后看不清东西,但她听到那个声音以后,她就认出那是她孩子的声音,她也明白她的孩子可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她的孩子。
“旺儿,娘来找你了。”何月边走着边说着,猎头煞也听到了何月的声音,向她爬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猎头煞,何月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丈夫刚没的那段日子,她在城外给人洗衣服维生,一天由于活太多了,回来比较晚,回去时候因为天黑看不清摔了一跤,回去后旺儿看到她身上的伤,不知道从那给她找来一块糖饼,那是旺儿最喜欢的东西,丈夫活着时候每次领到工钱都会给旺儿买几张糖饼。
她还记得旺儿那时候说的话
“娘,吃糖,吃完糖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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