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对此表示不屑,她扭头瞥了何雨水一眼。
“得了吧。雨水,你就别再嘴硬了。这事儿咱们厂里都传的这么广了,你说是假的,谁信呢?”
何雨水却表示:“广吗?我不觉得,我们这边也就将将知道这个流言。其他的知道的可不多,也没这么详细。你从哪知道的?办公楼这边传的不多吧?”
何雨水总觉得哪哪不对劲儿,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妥。
办公大楼这边,总是有异常的消息灵通性和警觉性。毕竟都跟领导在一个楼上。这边要是开个什么会,不说当天下午,那也是第二天不少人就能知道。
可那天在轧钢厂周例会上,林副厂长把李守良这事儿给提出来,本来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但是忽略了实际情况。
杨厂长给他怼的吆!这个会后,各位大小头头回去都没敢传达今天的会议内容和指示。难道回去说,厂里的一二把手干起来了?
虽然因为这样,保密做好了一点儿。但是哪有不透风的墙啊。全的不敢说,三言两语的说一说总行吧。
再加上这伙坐办公室的最是灵敏,觉得不对劲儿的事儿他们是一概不讨论的。
而车间那边可还没传过来。办公大楼这边,财务室也就是只言片语的听说。
所以何雨水奇了,那于海棠从哪来的消息?
于海棠今天过来本来是想着“试探”、“奚落”这么两件事儿。
带着心眼子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奚落没有了,就剩下了找何雨水说事儿。
突然被这么问一句,紧张的不得了。
“啊?我怎么知道的?嗨,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广播站的嘛。我不知道谁知道啊。我们那儿有什么消息都知道的早。
就像是这个事儿,我这不是知道了就来跟你说了嘛。结果你还不领情。”
何雨水当然不领情,这里面的事儿从头到尾的她都知道。两人到底有没有事儿她最清楚了。实际上现在李守良“名声在外”还有她一份功劳。
她内疚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怪罪呢。要不是她,一切还和以前一样,那多好啊。
何雨水没好气的来了一句:“我有什么要领情的。领情的前提是我不知道这个事儿,而且守良确实是那样的人。
但是我是实实在在的知道守良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我领什么情?”
“你相信他?你不相信我?”于海棠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嘴硬的。
何雨水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怎么这么固执啊。我说了真话你不信,你非得信厂里传的假话。”
“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怕你被蒙蔽,空穴不来风,你啊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要不是现在没有以前戏文里的那些个把戏,我都怀疑李守良是不是给你下药了。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何雨水。”于海棠翻身侧向何雨水,伸手摸她的额头。
何雨水一巴掌拍掉,没好气的说道:“行,可是你说这事儿是真的,那也不能光拿一个厂里传言当证据啊。证据呢,拿出来我就相信。”
“这还用什么证据啊,就像是我给你说的。我认为啊这李守良就是在厂里待的时间长了,堕落了。再加上你们院里那个寡妇模样、身段都好。
他把持不住不是正常的嘛。”
看着信誓旦旦,深信不疑的于海棠。何雨水知道她是真的魔怔了。
凭空臆想!厂里的谣言,要是往前扒拉,扒拉到最开始。可能就像是一个如翡翠般的白菜,把外边的菜叶都摘掉,最后呢剩下的不过是个烂了的芯儿。
于海棠听到的,是包装的最好的,最完美的,也是大
家最乐意听的。她听了之后就不愿意再去相信别的了。
“行了,海棠。我相信你了。咱们啊,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你啊最近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口播的事儿吧。
这马上就到了月底。到时候可能会有一大批晋升人员。少不了让你嗓子干三天。休息不过来可是容易上火。”
说完转了个身就要睡。
于海棠看了她一眼,心知她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也没再劝,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了。
本来今天来还打算奚落她两句的,因为“姐妹情谊”自己都没有。结果人家还不领情。那还是算了吧。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到时候李守良的事儿败落了看她怎么办。
于海棠同样转向另一边。脑子里都是今天许大茂跟她说话时的事儿。
本来今天晚上之前,她还有些犹豫的,毕竟李守良和她,和雨水。和姐夫一家的关系很不错。她要是写了稿子侧面播报。
怕是几人之间的情分都没有了。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影响到自己姐夫一家和李守良之间的关系。姐姐当年怎么嫁到姐夫家来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李守良在里面是出了大力气的。
可她要是播了这个稿子,那两家的情分估计也就到这了。
但是经过了今天晚上和何雨水的谈话,她觉得这个稿子一定得写,也一定得播。哪怕“原定的稿子内容”是委婉的写,侧面的写。
但是只要一播出来,大家只要一打听,谁还能不知道呢。
就是要让这个人,身败名裂。也让何雨水能够清醒清醒。
于海棠心里有了成算,也不再纠结这个事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这个地方就得动作慢着点儿,你手里的活根本不够,所以就得慢。要是安平来做,我就根本不会跟他说要慢着点儿。
但是慢不是要你停顿,越是停顿这条线就越不顺畅,再慢也不能停。凭你现在的水平,一旦停了,这条线基本就找不到了,知道嘛。”
李守站在一边指点着秦淮茹。余光瞥着另一边的查安平。
看了眼那边,没什么问题。点点头,下意识的拿起旁边的水杯,端起来要送到嘴边了,才感觉到杯子里没水了。
刚车完一道工序的秦淮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赶紧的放下手里的工件儿。
“李师傅,我看着水杯里没水了,我去给你接点吧。”说完也不顾李守良回没回答,就上手拿过了李守良手里的水杯。
李守良诧异之下倒也没强夺。看着秦淮茹远走的背影。
查安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师傅,这秦师傅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李守良仔细想了想,确定最近院里,或者厂里没有她的事儿。和李守良有关的这个事儿,到现在也没波及到她,至少也没人找上来。
所以李守良也挺纳闷的。
“我也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李守良摇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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