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
张学茗带着队伍进入吉省境内。
十五六岁的少校营长,在奉军里面还是头一个。
卫队旅独立营就是这次剿匪的王牌。
说是营,人数并没有比团少多少,而且配备极其豪华。
轻重武器应有尽有,光是子弹和炮弹就拉了二十车。
但张学茗最看重的是从讲武堂那里拉来的学员兵。
比如曾经作为奉军连长的储世新。
这位悍将的加入,让张学茗内心大定。
靠杨宇庭?
那货摇摇羽扇出谋划策是一把好手,封顶就是总参谋长。
可要实打实的下战场,直接抓瞎。
“二少爷,咱们——”
“储连长,在外不比奉天,要叫我营长,以后可不要叫错了。”
卡车中,储世新抱着新式步枪乐的合不拢嘴。
“是是是,营长教训的是,话说咱们这新枪是真不错,它正式命名了么?”
张学茗微微额首,“因为是二一年造,就叫二一式步枪,好记。”
如今整个独立营,全部换装新式装备。
本来就是精兵强将,集训后可以彻底掌握他们。
卡车进入珲春外一座小镇。
这里比照人间炼狱没有强到哪里去。
即将入冬,小镇却刚刚经历大火。
不少老百姓们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看到一帮光鲜亮丽的军官走来,都别过眼神。
“南镇的百姓本来小日子不错,可就是因为不错,便被土匪给盯了,洗劫一空后扬长而去。”
副官戴宪升解释着。
张学茗也清楚,遭受土匪后,就是这么惨。
“把所有备用的粮食、棉被、冬衣分发下去,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破败的街头,张学茗内心略显沉重,只是面不动声色。
即使是这般,关外百姓的生存环境也比关内好得多,可见如今炎黄大地,有多么贫瘠落后。
这时瞧见几个记者正对着残垣断壁和难民拍照。
“你们是哪来的记者?”
“京都,朝日新闻。”
张学茗看向戴宪升,“我们奉天的记者在哪?”
“估计是怕土匪绑票不敢来吧....”戴宪升也有些尴尬。
“意思是,他们脚盆鸡进来了两个旅团就不怕了是吧?”张学茗眉毛一挑。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张学茗身散发出来的杀意。
随行的杨宇庭和储世新微微惊讶。
没想到二少爷小小年纪,也有这等杀气。
忽然,一阵嘈杂声传来。
街角处,几名脚盆军人正狞笑着拉扯一名姑娘。
虽满脸污垢,可裸露的皮肤却白皙的很,昭示着其青葱年华。
女孩的老夫见状赶紧前阻拦。
可扰了小东洋的兴致,唯有拿命偿还。
几把明晃晃的刺刀,刺进老父亲的胸膛。
也刺进在场所有炎黄人的心头...
列强眼中,炎黄人命贱不如狗。
尊严可以随意践踏。
人格可以极尽凌辱。
这并非个例,也非一朝一夕新城。
在八十年前海巨炮轰开国门后,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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