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惊愕的大眼睛。
难道是她?
……
“绝无可能。”东方朔说得斩钉截铁。
辰时,四人已聚在厩置。
晁御将夜里之事告诉了东方朔和卫青,他怀疑,那个半路拦截的黑衣人,就是歌舞坊的宣奴。
“宣奴一介女流,怎可能会武?我与陛下早已摸清她的底细,排查了过往,多次试探之下才敢将其安置在歌舞坊中作为策应。黑衣蒙面,你是如何断定的?”东方朔实在难以相信。
晁御摇了摇头:“就是种感觉,而且她那双眼睛,我印象深刻。”
东方朔摆了摆衣袖:“荒谬。”
“我看你才是色迷心窍了吧。”一夜的惊险,晁御心中也很是郁结,再加上东方朔的不信任,晁御窝了一肚子火。
郭解在一旁,劝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慌了手脚。
“莫再争论了,此人究竟为何人,容后再议。”卫青掂了掂手中书简:“现下最紧要的,是将账簿呈与陛下,早日结案。”
未央宫中,汉武帝刘彻,太后王娡连同丞相田蚡以及翁主刘陵,皆被请到了偏殿。
而殿下站着的,则是晁御一行人。
“朕今日收到一卷书简,其中账目明细简直触目惊心啊。”
刘彻将书简往地上一扔:“在座皆是朕的长辈,不知对此书简上的内容有何见解。”
田蚡主动起身捡起竹简:“容臣为陛下分忧。”
待他抽开竹简翻看了一会儿,脸上便是青一阵白一阵了,他斜眼看了看刘陵,那刘陵也是眉头紧锁,一脸怨愤。
“陛下!”田蚡哐当一下跪在殿前:“臣有罪啊!”
他这出戏,看得晁御怪尴尬的,接下来的剧情,定然是自述监察失职,请求戴罪立功的戏码。
果不其然,与晁御料想的分毫不差。
“丞相事忙,此事我已交由卫侍中协东方朔办理了。”
刘彻说罢命卫青接旨:“彻查卷中名目,严惩犯事者,诛其欲孽,抄没家产,充缴国库!”
“卫青领命!”
正当晁御感叹着自家阿爹好手段时,刘彻又发话了。
“翁主此番受惊了,如今京中不太平,依朕看,还是送翁主回淮南较为妥当。”刘彻脸上堆着笑意,可眼中却布着杀气。
刘陵刚要申辩,田蚡立马背后打手势制止。
刘彻转而看向晁御:“晁侍从,送翁主出城。”
“晁御领命!”
晁御挺起胸膛看向刘陵:“翁主,请。”
领了皇帝的谕令,晁御当天便把刘陵赶出了长安城。
这翁主,来时有多风光,走时便有多狼狈。
晁御站在城门外,看着斜阳铺满漫天霞光。
比起史书上记载的汉武帝,他眼前的汉武帝,更为年轻,睿智伟岸,却又万分亲切。
霞光渐渐散去,地平线上金光开始暗淡。
刘陵翁主被刺一案算是不了了之,可左监之死悬而未决,却也无人在意。
人究竟是谁杀的,用的是什么法子?
既要敲打淮南,又要拿捏窦太后一党,难道这都是阿爹汉武帝的安排么?
还有那宣奴……
看来这长安城中,诡秘之事,伐谋之人甚众。
想要一步登天,谈何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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