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无头兔也并非是一般的野兔,而是某种不死的怪物,哪怕是砍掉头,再用火烧成焦炭也还活着。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陈玄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默念过多少次。
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那个拖着长刀的脓包脸壮汉。
“等等!”
陈玄鼓起勇气喊了一句。
那脓包脸壮汉闻声停下了脚步,只是并没有转过身来。
看他不回头,陈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还后退了半步,生怕那壮汉提着刀冲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那壮汉并没有回头要杀他,甚至都没有回头,而是不声不响的又继续朝前走去。
陈玄觉得奇怪,下意识的跟着他走了两步。
走了不多时,二人竟然来到了一处乱葬岗。
漫山遍野的都是坟包,乍一眼看去不下数百个。
那提着刀的壮汉就往那乱葬岗旁边的山坳里走去,陈玄皱了皱眉头也跟了过去。
他走过去才发现那山坳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说来复杂,实际上也就是一口锅和几个缺了口的粗瓷碗而已。
往里边靠墙的位置有一个枯草堆出来的地铺,这应该就是这壮汉平日里睡觉的地方。
陈玄跟着那壮汉走了两步,瞥眼一眼那锅里还煮着什么黑乎乎的一坨。
他现在已经饿急了眼,不管这壮汉是不是杀人狂魔,也不管这一锅究竟是什么东西,急忙凑过去就用手掏起一坨黑乎乎的泥汤就往嘴里塞。
入口之间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味道,总之吃了好几口,胃里那针扎一样的疼痛总算是缓解了。
他这才有心思注意那脓包脸壮汉的动向。
没想到这抬头看去竟发现那个脓包脸壮汉正在那堆枯草中翻找着什么。
不多时,他便翻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册子,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直拿着那册子不松手。
过了好一阵子,他似乎才想到了陈玄,这才将那本册子递了过来。
陈玄初时还被吓了一跳,不过看到他手中的册子这才反应过来。
翻开册子之后。
册子上的字并不是活字印刷上去的,而是一个个精细的手写篆字。
只可惜陈玄还没这么高的学问,一时竟有些傻眼。
幸好那个模拟推演的能力还管用。
他一翻开册子,一个声音就如同讲述者一般讲述起了册子上的内容。
【三月六日。黑雾过后的第三天,村子里的人发现井水开始浑浊,地里的秧苗大片的枯萎。我前去查看之后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三月十日。村里人开始出现天花,大面积的出现,许多人满脸水痘,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村长和我决定将患病村民隔绝在村东头。】
【三月十七日。地里的庄稼已经全部枯死,今年的收成保不住了,村长派出去送信的人还是没有消息。】
【三月二十三日。因为天花而死的村民越来越多,来不及处理的尸体散发出的腐臭味昼夜不散,令人担忧的是村子外似乎出现奇怪的东西。】
【三月二十九日,我也受到了感染,我感觉我的脸上变得麻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趴着,准确的说不是脸,而是我的脑子里面……】
看到这里,陈玄猛地合上了册子。
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不是来听这些事的,他现在更愿意听到一些好消息。
只可惜,那个脓包脸的壮汉并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或者说,那个壮汉现在已经基本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陈玄下意识的起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乱葬岗,这才那乱葬岗周围明显有一些地基的痕迹。
看样子这里就是那个染了病的村落,只不过看样子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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