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自己的毒针未起效果,更是对陈鹏飞越加的好奇了,嘿嘿一笑,便抽出腰间软剑,瞬间唰唰连刺三剑。陈鹏飞本能的左跳右避,借机拾起宝剑,奋力格挡。
李谨察觉陈鹏飞的恐惧越发加剧,铛铛之声越发刺耳,暗道:“不知这人又出于何目的闯进这石牢,我出去还得靠他找到钥匙,或寻来利器打开这锁链,这时万万不能让他有性命之忧。”当下双指一并,手腕急抖向前刺出,同时手脚的铁链铛铛响起,使得一招正是“全真剑法”中的“夜雨潇潇”。
陈鹏飞当下剑招突变,手腕急抖刺出,那人瞧剑尖如狂风急雨向他袭来,狭窄的石道全被轮罩,向后急退。
李谨感陈鹏飞大喜,立即乘胜追击,连使“斜雨西风”,“雨疏风骤”,“塞下秋风”,三招,全是“全真剑法”中的进手招式。
那人心中大感惊奇,连连退避防守,暗道:“此人恍如顿悟开窍一般,剑断意连,较之大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想来他前几天抓来之人定是高人,可这铁链声急急缓缓,为何他的剑法也跟着快快慢慢。”
陈鹏飞偷药,二进石牢,她都悄悄跟在身后,一次次暗中捣怪倒是有趣的紧,现下又对石牢里的李谨提起了兴趣,誓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何高人,能将一人的剑术能在几天之内教的宛如云泥之别,脱胎换骨,当真是天下一件奇事。
当下软剑挥舞,连消带打,剑剑狠辣凌厉,李谨仅凭陈鹏飞情绪的一高一低,来判断进攻或防守。
在这种情况下李谨不能以招破招、左避右挡,只能以面破点、以面防守,因此所使剑招东摘一鳞、西取半瓜,有少林寺的、独孤剑法的、全真派的、还有神秘姐姐的,全然不成章法,却又浑然天成,越打感悟越是良多,对“独孤九剑”领悟越是颇丰,暗道:“原来无招不是不出手,而是出手无招平平一剑,却又包含千剑万剑。”
至此念头通达,困扰李谨五六年的壁障瞬间崩溃,一剑既出全无绝无回头之意,任你刺劈撩挂,云点崩截都是云云,都是破绽。
陈鹏飞的速度远不及李谨三分之一,更别说内力了,可那人突觉陈鹏飞的剑法越来越简单,愈来愈来朴素,威力却也是越来越大,最后自己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一出招便已被破,只能被动防守。
现下前面的念头都是烟云,只剩一个那就是“逃!”
李谨又怎能想不到,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下,他不想冒险,当下手上的铁链发了疯似的乱舞。
那人手中的剑被陈鹏飞一剑挑飞,心中大骇,恐惧是与死神对视的恐惧,顿觉自己被万千潮水席卷,胸口宛如千斤巨石压将,竟没由来的喘不过气。
见此剑法之高远远在臭老头之上,况且臭老头亦有睥睨天下之势,一个几天前在自己的手下走不过十几个回合的人,现在只需一剑便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心下犯疑时嘈杂的铁链声也不知踪影,只见陈鹏飞眼神恍恍惚惚的向着自己提剑走来。
“他的心神被人控制住了”这道声音宛如惊雷般在她的心底炸响,结合前面种种,大吸了几口气,眉眼轻笑,她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大声喝道:“陈鹏飞我告诉你,你快些一剑杀了我,如果洪师兄知道他的兄弟被你日日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石牢,定教你生不如死。”
“洪师兄”这道清秀细腻却又夹杂些许沙沙哑哑北方口音的声音令李谨心神一荡,宛如粼粼碧波的镜湖被晚霞映的一副低眉娇羞的样子,零星秋叶点缀其间,美得不可物,就算神秘姐姐那加了三分料峭春风的御姐音也稍逊三分。
见陈鹏飞停了下来,那人心中暗喜道:“果然是那白面书生李酒,这人果真厉害,那解药都被我换了,还能自己解了“悲酥清风”的毒,这小子被玩弄与股掌之间也不冤。”她刚从鬼门关走一趟,但心中的好奇不增反减。
李谨自然不会因这荡神漾心的声音放松警惕,令陈鹏飞堵在身后,问道:“你说的洪师兄,可是洪七公啊!”
闻脚步声渐近,李谨往铁门抬头望去,那淡粉粉的苹果肌瞬间就勾住了李谨的眼睛,丹凤眼微微一陷平添一份异域风情,那眼角之下的泪痣给人一种忧郁之色,更别说那淡淡烟眉、小翘鼻、小嘴尖下巴,哪一处不勾人心魄。
那人同时也打量着李谨,见他手脚被小拇指般粗的铁链所铐,全身脏兮兮的,可仅看眉目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竟连自己自愧不如,心中油然一酸,暗道:“说到清秀怕是北方没有一个姑娘所能比拟,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更没想到此人如此年轻。”不禁多瞧了几眼。
“对就是洪七公,你,你,你是李师兄,李师兄你可不知道洪师兄知丐帮弟子和你被金刚门的抓去,便率二十几名丐帮弟子独赴西域,命令余下长老舵主分头寻找你们的下落。”
漆黑潮湿的囚牢牢里李谨不是没想过七哥会来救他,早已顾不上真假,心神不免被触动了一下,暗道:“七哥若如真的知道我被贼子所擒哪怕是龙潭虎穴眉头定然皱都不皱一下。”不过李谨自是不相信她所言。
李谨问道:“望姑娘不要见怪,我跟七哥结拜后只顾吃喝玩乐,竟不知七哥还有如此绝色的师妹,见到他我定要好好说说,不让我见见也罢!竟也不跟我说道说道。”
她也不敢赌是否骗到了李谨,知现下想要活命必须博得此人的好感,不过越是刺激凶险她越感兴趣,越高兴,笑道:“李师兄见笑了,小女子秋意浓怎能担的起绝色二字,我先给师兄解开锁链,等逃出这鬼地方,再和师兄把酒言欢。”
李谨抱拳拜道:“那就有劳师妹了。”
秋意浓拿出怀里的钥匙,打开了李谨手和脚上的镣铐,顺而从怀里掏出一粒绿色的小药丸,塞进了陈鹏飞的嘴里,道:“如若你胆敢说出关于我和李师兄的一个字,解药你也就不要要了。”李谨瞧在眼里,却也装作无所谓。
陈鹏飞刚从移魂大法中醒来,又被喂下了毒药,当真是屎壳郎找屎吃溅了一身屎,里外都是屎啊!心中悲苦没有一个屎壳郎能感同身受,千万只屎壳郎或许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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