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
不知过去了几分几时,李谨的脑子里似乎灌了二斤白的,再狠狠的搅拌了几下,“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我是谁~”渐渐的这些问题幻化成了实质,是漆黑之中的星光,是无垠之中的尘埃,是门前的水泥路。
是家。是李谨回不去的那个家,是心里的那一座孤岛。
他流泪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挤出眼角,划过脸颊,穿越时空,跨越万古,打湿了李子花。
他推开门,一家六口人正坐在白皙皙的李子树下吃饭,奶奶问道:“去哪玩了!不知道回家吃饭。”
爸爸瞪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回来就好,去洗洗手,你的饭你妈给你留着呢!”弟弟跑过来拿着球鞋炫耀道:“嘿嘿!叫你不给我买,爷爷给我买的。”……。
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此时九阳神功自行运转,三天的时间,“悲酥清风”的毒算是清除了三分之一,渐渐地一道光赫然闪了进来,直至淹没了最后一朵李子花,晃得他闭上了眼睛。
他还没翻开沉重的眼皮,一股酸臭和霉气早已爬满了鼻腔。他已然醒悟,多么希望现在才是一场梦。
黯然伤神!
早已不管自己身在何处,缺胳膊少腿,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再次幻想着那个家,可是美梦是不能续的,醒了就得睁眼,即使睡着了梦也不可能是那个梦了。
连续几次,却是未果,李谨内心掩藏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啊!”仰天大吼。
念及自己因网暴而离开那个世界,离开李树下那群可爱可亲的人,愤骂自己:“笨蛋!懦夫!当真可笑,当真可笑,哈哈,古今多少事,都付谈笑中,可笑至极啊!哈哈!”
牢房的光月光混着寒风狠狠地抽打着他那颗孤寂的心,漆黑的囚室囚放着心里的那一座孤岛,潇湘的春寒竟比昆仑的呼呼冷风还要透骨,还要冰凉,他下意识的将身子蜷缩在一起,抽泣,凉意侵袭了他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每一滴血液,直至冰封了灵魂,渐渐地他又昏睡了过去。
日过干头,一缕缕暖阳,透过那小窗户,照在了他的身上,不觉暖,也不觉冷。
这一世他自小受佛经的熏陶,什么“三世一切诸如来,靡不护念初发心。”,还有“生死事大,念念无常”或“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等等佛语,多了几分豁达、乐观,昨晚一经发泄,便已不想,不念,不求。
他下意识的往怀里摸了一下,知两枚圣火领未丢,微喜道:“还好,这两件东西没有丢。”
明教圣火令有十二枚,非金非玉,似透明非透明,隐隐有火焰升腾,六枚刻有波斯文字的分开保存,他有两枚,其上镶有青紫两块宝石,另外四枚在忠昌黎和石惊天的手中,其余六枚原本空白,现已用汉字刻上了明教教规,悬与大殿之上,以视众人。
原来囚室里竟只有自己一人,而且自己手足皆被铁链所铐,寻思:“阵仗这么大。”却也暗自庆幸道:“还好没被锁住琵琶骨,不然一身武功全废了。唉!江湖果然还是那复制过来的人情世故啊!没想到这“悲酥清风”竟没有随着西夏灭亡而消失。”
他思索了好久,好像唯一的出路,就只有“九阳神功”大成或搞到解药。
继而他眼神空洞,白脸泛红,小嘴一裂,丑态尽露,寻思:“如果同时还能搞到“悲酥清风”那再好不过了,那么林妹妹……你好贱嗷,人家以后怎么见人啊!啊哈哈,啊哈哈!”
突然额头一阵冷汗,宛如一把剑突然刺穿了胸口,暗叫:“不行,不行,这种事情也只能想想,想来以林妹妹的性格我死百八十回都不够,这种事情只能想想,先看看能不能挣脱这铁链!”
站起来,把铁链在手上缠了两圈,内力奋力运转,双臂往前一扯,震得铁链哐当当乱响,惊的扬尘四散而逃,显然这铁链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寻思:“这怕是毒全解了,也蹦不坏铁链,还大言不惭说要保护丐帮弟子,怕是自己要交代在这了,不知他们现在安不安全,有没有人会来救我。”一连串不切实际的问题冒了出来。
苦思未果,索性又躺了下来,随便拿起一根草便嚼了起来,过了稍刻又重新坐起,双腿盘坐,脑海中浮现了“九阴真经”的内容。心中算是存了逃出我命,逃不出亦是我命的念头,不急不躁,顺其自然。
“九阳神功”,“九阴真经”看其名一阴一阳,实则“九阳神功”是阴阳调和,刚柔并济,练至大乘洗毛伐髓,内力自生,对外讲究一力降十会之法。“九阴真经”讲究内外兼修,上卷修内力,下卷练招式,不论招式内力一味崇扬“老子之学”,讲究以柔克刚,以阴胜阳。
说练内他已有“九阳神功”,外家功夫他有“独孤九剑”、“全真剑法”、“拈花指”、“韦陀掌”少林诸般绝学,无需分心再练其它武功,但他对“九阴真经”心痒的紧,闲来无事瞅瞅看。
囚室渐暗,白光悄袭。
隐隐有石门转动之声响起,然后是木门打开之声,一袭冷光透过铁门的小窗口照在脸上,李谨立即昏倒在地。
闻脚步声,左重右轻,烛光替代了照进铁门小窗口的月光。
咚,咚!
“前辈,前辈!看来那小子的“悲酥清风”果然了得,怪不得师傅如此讨好他,就连那五指山任他进出。”
李谨寻思:“前辈,难道此人知道我的身份,怪不得即是铁链,又是石牢,可中原武林知道我的也就那么五六个人,难道是金刚门的狗杂碎。”不由得身子微颤,铁链哐当一响,那人心头一震,虽然隔着厚实的铁门,但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喊道:“前辈,前辈,我是来救你的,你放心我不是金刚门的人。”
约莫过了半盏茶,好像石室里只有二人微弱的呼吸声和那暗风相互纠缠打斗的声响。李谨觉这声音好生熟悉,可有想不起是谁。
只听他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李谨一颗心悬到嗓子眼了,丈量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估摸着出手的机会,因不知对方的实力,在心里害怕、高心和担忧全部混成了一团。
那人却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转身把门关上。李迟迟听不到脚步声暗道:“这厮好生胆小,我有那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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