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放牛郎(二)(1 / 1)良木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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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忠风见满天箭雨在滚滚扬尘中飞至,使出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只见他长剑挥舞,数十支箭被哐哐几声,挡落在脚下。

李谨在骑着牛狂奔的同时,脚尖乱飞救下了数十人,一轮箭雨过后,七七八八的人身受箭伤,或亡,夹道口处三十几人已是混战在一起。

只闻杀声肃起,见尘埃渐散,黑衣人腰悬绳索冲将杀下,待个片刻,黑衣人仗着一人之勇早已将众人逼到了一起。

狭窄的夹道上,鲜血浇灭了扬尘,四十多具尸体纵横交错,刺鼻腥臭味驱散了清晨的庸香。

陈长老见黑衣人显然是早有预谋的,瞅了瞅血淋淋的左肩膀,细想来可谓是如梦似幻,当真凶险的紧,暗道:“这一招如此精妙想来是少林寺的达摩剑法,我们的行踪怕是暴露了。”

陈长老点穴止血,道:“众位兄弟今日能冲杀出去一个便算一个,日后寻得帮主为我们报仇,如若不能那便以死就义,杀他个金兵狗腿子。”

箫忠风笑道:“哈哈,大丈夫以死就义,杀他个奶奶腿的,可惜这里没有酒啊!”

陈长老指着黑衣人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比酒快哉!哈哈。”

众人喊道:“吃胡虏肉,喝匈奴血!”双方怒目而对,在稀稠的春风中,你瞅着我,我瞅着你,衣襟簌簌,血迹斑斑,剑影在众人身上闪烁,气氛肃然到了极致。

李谨一番瞧下来,不见火工头陀的影子,心中大感失望,暗道:“领头这厮当真厉害,一人一剑断了陈长老的一条胳膊,我连出手救的机会都没有,打的这蜀中四杰连连避守,这一手达摩剑如此纯熟法相必是他的弟子,还得见机行事。”

见麻婆卖瓜除了卖煤球,被落石滚木砸中或被乱箭射死,伏在牛上假装哭喊道:“麻脸子,花婆婆,瓜瓜生,你们怎么了,你们快起来啊!今天那处低洼中的泉水我们还没喝呢?小虎家还有一大片地等着你们去犁呢?麻脸子,你们起不来我一定会被小虎的爸爸打死的,呜呜呜。”

“你们还我牛牛!”说着向最前面的黑衣人扑去,萧忠风见此喝道:“放牛娃,小心他会杀了你的”说着便提剑杀出,众人亦是如此,只不过陆智电却暗暗得意,好像除去了平生之敌,心中大快。

那人见李谨扑过来一剑刺出,萧忠风知自己终究是慢了一步,心中万感愧疚。

剑快要刺到喉咙时李谨假装跌倒,那人在山上见李谨不过是一个放牛娃,怎会如此巧合的躲过了达摩剑法中的“无色既空”一招。

他怎知“无色既空”还需向前急刺,但李谨学过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才是正真的“无色既空”,这一对比武学上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这一招剑尖飘忽不定,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刺向哪,西域时他只凭这一招,一剑毙命,凭此剑招在西域名声大噪——一剑封喉,今天他屡屡碰壁,第一剑卸了别人一条胳膊,现又一剑被如此轻易的躲开,心中惊怒交加,顺而剑向下刺出。

可李谨突然抱住他,一股劲气似潮水般从脚踝‘商丘穴’涌入筋脉,从筋脉窜到人体各个大穴,整个人没来得及惊呼,便已触电一般,直直杵死在原地。

萧忠风不顾这一剑虚实,门户大开,知如果自己这一剑落空,怕是命丧当场,可如果不去撩李谨怕是会命丧当场,心下一横,却也决然向那一剑撩去,怎知轻轻松松便挑飞了剑,接而一剑刺向胸膛,那黑衣人应声倒地。

萧忠风大感惊奇,此人一剑便卸了陈长老的胳膊,就连我们四兄弟与此贼子在刚才一战中,也是处于下风,现如何不敌我一剑。

斜眼看了一眼地下的放牛娃,见他傻乎乎的笑,全然不知刚才凶险万分,瞧长剑挥至。

早已来不及细想,便持剑杀出,陈长老及蜀中三杰,见此心下再无后顾之忧,持剑杀出,黑衣人见大师兄魂归西天,心下不安,过了稍息,黑衣人自乱阵脚,自是不攻而破。

倏忽有一队人从山口处骑马杀出,其中一人喝道:“不知诸位豪侠远来潇湘,未能远迎,而且竟在我们这铁掌帮的管辖之地,盗贼横行,冒犯诸位豪侠,当真是过意不去,你们几个快把这些贼子速速抓住,切勿让他们自尽,好好招待一下。”

青城派和丐帮众人听铁掌帮前来相助,自是三分怨七分喜,毕竟铁掌帮近几年来名声大噪,自有中原第二大帮派的气头,如得相助自是喜不胜收,可如今敌兵被击退,死伤二十多人……。

萧忠风拜道:“久闻铁掌帮大名,我的师父一直在我耳朵旁说道帮主铁掌水上漂裘前辈如何了得,更是说如果裘前辈如能参加三个月前的华山论剑,这六绝必然多一绝。”

那人翻身下马,远远走过来,对着萧忠风抱拳回了一下,笑道:“要说前面五位,我陈鹏飞自是佩服的紧,只是那白面书生李酒,只不过是不识抬举,凭借着机巧上的华山,众前辈也不好与他计较,让他充充我师父的位置罢了。”

萧忠风见此人只对着自己抱拳,全然没把丐帮长老放在眼里,暗道:“算辈分陈长老远在你我之上,你们两个帮派虽明争暗斗不少,可如此这般心胸实属太狭隘了,况且那白面书生李酒能上得华山,本事自然不在你我之下,这人好生不讨喜。”再也不想与他说话。

陈长老闻他说白面书生李酒的不是,自然心中不悦,半月前帮主洪七与他们谈论华山论剑,对着李酒自是赞不绝口,还说早与他义结金兰,道:“陈兄弟不远来相迎,我们自是感激不尽,可是这白面书生李酒已和洪帮主义结金兰,陈老弟莫要让我这做兄弟的为难啊!”

李谨闻他们在谈论自己,不禁暗暗好笑,我与他们算是从未谋面,可言语之间为我擦枪走火,好不热闹,随而心头一阵悲凉,寻思:“王朝兴衰,王侯将相,达官权贵们的故事也是普通人饭桌酒菜前的谈资罢了,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区区个人犹如蜉蝣,又算的了什么。”便又释然。

陈鹏飞面色一僵,随而笑道:“陈长老恕小弟的不是,走走,我于前面的酒楼略备小菜,我们大喝几口。”

突然谁都不开口说话了,气氛陡然尴尬,陈长老虽年长于萧忠风,可是这几天下来依萧忠风的言而行,萧忠风又不想与他搭话。

穆义水知大哥脾气,不想说话,自不喜待见他,道:“多谢陈师兄的好意,我们自有要事,万不敢耽误一时半刻,只要在前面的破庙稍作休息即可。”

陈鹏飞暗骂道:“小人之心,再让你们得意一会。”抱手一拜,笑道:“诸位来日再见。”

心中万分恼火,抬头走了两步,被伏在牛身上的李谨绊了一下,差点一个狗啃泥,心中怨气自无可发泄,狠狠踢在了李谨身上。

李谨自有九阳护体,况且内力远在他之上,咔嚓一声,陈鹏飞的右小腿应声而断,李谨不想暴露身份,自是装晕了过去。

这一幕众人皆瞧在眼里,萧忠风已然大怒,喝道:“陈师兄若我们的话让你不舒服,冲着我们来,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娃娃,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着便走了过去。

陈鹏飞自以为萧忠风要向他攻来,神色慌张,本能的后退一步,却右腿已断,摔倒在血泊中。

萧忠风没想到此人如此胆小,如此不受惊吓,不再留心他,便查看起了李谨的伤口,瞧他身上并无内伤,暗自松了口气,便把李谨放在牛背上,道:“把死去的兄弟都带上,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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