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大爷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得,分了也就分了。
结了婚过不下去了,不一样该离还得离?
可就在这时候,秦瑶说自己怀孕了,孩子是张大鹏的。
当爹的,是真忍不了这个。
秦大爷一怒之下买了张票长途跋涉几百公里,在学校里找到张大鹏,一板砖给他脑袋给开了瓢儿,从那以后两家彻底就仇了,见面互不说话那都是好的,一个眼神儿不对就能吵吵起来。
就这么着,凑凑活活又过了几年,张大鹏娶了媳妇,秦瑶也嫁了人,这事儿慢慢也就淡了。
真正让两家成为死仇的,是另外一件事。
之前不是说过,秦大爷家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吗?
女儿叫秦瑶,儿子则叫秦琨,比秦瑶和张大鹏大四岁。
秦琨这孩子上学不太行,经商却是一把好手,高中毕业就出去闯社会,慢慢儿从小到大,弄起来一家餐饮连锁,在济水市及周边省市开了能有上百家分店,赚的是盆满钵满,着实给秦大爷一家长了脸。
而相比秦琨,张大鹏虽然后来成了律师,但和秦琨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远了去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可当人的眼睛成了红的,心就变成黑的了。
张呈凤这人就是这样,看着老秦家越过越好,心里不是滋味儿,就在暗地里编排秦琨,说什么“有再多钱没文化不还是个土包子?”、“你就瞧着吧!有他哭的时候,到时候还得靠我们大鹏救他。”等等。
说来也怪,张呈凤说完那句话没多久,秦琨就真的出事儿了。
当时一个代理商新店开业,秦琨晚上应酬喝大了,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的。
秦琨纳闷呢,这女的谁啊?
我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上前推了推,结果这才发现人都凉了。
人命关天,秦琨作为第一嫌疑人被捉了起来。
具体的细节秦大爷也讲得不是很清楚,而且大多带着个人情感,比如“我儿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之类的,反正最终秦琨被判了个“过失致人死亡”,判了七年。
而当时为秦琨辩护的律师,就是张大鹏。
“当时我们唯一认识的当律师的,就只有张大鹏。”秦大爷提起这件往事,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我觉得两家虽然有矛盾,但再怎么说也有大鹏他爹那层关系呢,真到事儿上他不能不管。”
“再说大鹏这孩子我从小看大的,本性还是很好的。”
“现在想来,当时我哪怕外面随便找一个,也比找他强。”
“张大鹏分明就是眼红我儿子比他有出息,故意害我儿子去蹲监狱。”
……
岳宁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搭这个话茬儿的好。
无论是从客观还是从主观来讲,张大鹏这人确实是个人渣,这一点儿毋庸置疑。
但是就事论事,秦琨这件案子未必就像秦大爷说的那样,张大鹏是故意打输官司,是眼红秦琨过得比他好,想害秦琨去坐牢。
说实话,这有些神话律师这个职业了。
律师的作用是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所以首先前提委托人得是没问题的,像那种律师舌战群儒,靠一张嘴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错的说成对的,只存在于脑残的肥皂剧中。
秦琨之所以能被定罪,肯定是因为有证据支撑,否则光靠一张嘴是定不了他的罪的。
从这一点来看,秦琨能被定性为“过失致人死亡”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否则如果被定为“故意杀人”,那可不是蹲七年能够解决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毕竟都已经过去的事儿了,犯不着去哪壶不开提哪壶,惹人老人家不开心。
岳宁想了想,换了个话题:“秦大爷,听张大鹏说您全家都不住这里了,今天回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有没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没啥事儿!”秦大爷叹了口气,“秦琨出事儿后,你秦大妈也就是就我媳妇儿受刺激脑子坏掉了,成天神神叨叨乱发脾气,我今天是受不了自己躲出来清净清净。”
“没成想碰上了这档子事儿,想来也是张大鹏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好吧!
这事儿还真就绕过不去了?
岳宁转了转眼珠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赶紧问道:“对了!秦大爷,跟您打听个人,物业有个叫尹春艳的,您认识吗?”
秦大爷擦了擦眼镜,然后点了点头:“我们一个村儿的,她也住这个小区,在物业当秩序主管,怎么了?”
“也没啥,就是有点儿事没想明白。”岳宁笑了笑,然后指了指秦大爷的手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也收到说我是个精神病人的消息了吧?”
“嗯!我看到了。”秦大爷点了点头,“小老百姓就喜欢凑热闹,瞎咧咧,精神病人那么多,难道还都关医院里去啊?”
“你是没见你秦大妈疯起来那样儿,我还不是一样跟她过?”
岳宁朝秦大爷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继续说道:“就我这事儿,常理来说,物业应该不想掺和才对,而事实上这事儿也确实不归他们管。”
“但这个尹春艳好像对这事儿特别上心,吃晚饭那会儿还带保安到我家轰人来了。”
秦大爷一听这个,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个尹春艳就是个官儿迷,成天想着往上爬,她除了在物业当秩序主管外,还兼着居委会的一个坐班经理的职务。”
“就是物业为了和居委会能更好地沟通和合作,就安排了人在居委会常驻,起了个名叫坐班经理。”
“说白了,人是物业的人,工资福利关系也都跟着物业走,但办公地点在居委会。”
“所以这个尹春艳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喜欢揽事儿,也总想做出些成绩来,无非就是想着能弄个编制,端上个铁饭碗。”
原来如此。
岳宁恍然大悟,这是把自己当成职业跨越的垫脚石了。
“还有件事。”秦大爷想了想又说道,“这个尹春艳和张大鹏他们家,还沾着亲戚的,所以她去找你恐怕和张大鹏也脱不了干系。”
“张大鹏是跟他妈姓的,他爸和尹春艳是本家。”
“他爸叫,尹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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