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
江沚起床,穿衣,叠被,一气呵成,习惯性地来到次卧门口,像以往一样准备叫她下楼去吃早饭。
“嗒嗒嗒。”
没反应。
她这是睡懒觉了?平时明明一敲门就冒头了
江沚刚准备再敲,手却停在了半空。
对哦。
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锁定暂时解除了,那个憨憨已经回家去了。
江沚站在她的房门面前,发呆般地发了会儿呆。
感觉有些怪怪的。
按理来说,之前他对距离锁定明明是一种无奈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态度,是被动的适应,巴不得这离谱的东西赶紧解除呢
而现在,一切终于复归原样。
可在感到解脱的同时,总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
江沚使劲甩甩脑袋,试图把奇怪的想法甩掉。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失落。
占用自己空间的家伙走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呃倒不是针对她但他确实是一个喜欢独居的人。
一个习惯了孤独的人,一个享受孤身前进的人,一个心里只有学习的人。
拜托,这真的很酷好么!
江沚觉得此刻要是给自己一把光剑,再配个斗篷或者披风什么的,就更有逼格了
得,这话说得,好像他彻底解脱了一样,明明还没脱离苦海呢。
江沚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已经消失掉了一小半的印记,苦涩一笑。
马上又要被奇奇怪怪的青春现象束缚了还是老老实实想想接下来怎么行动吧,不能让距离锁定影响到学习节奏。
江沚思索着,打算下楼吃个早饭,手却鬼使神差地搭在次卧的门把手上。
他下意识推门而进
次卧相对昏暗。
这里的空间仿佛尚未苏醒,依旧是朦胧一片。
窗帘依旧闭合着。一缕微弱的晨曦偷偷从隙间溜入,在朦胧中打开一道细小的亮缝,又像一根线,连接着站在门口的少年。
靠窗的单人床空着,整齐放在枕边的被子上还有手叠的痕迹。
江沚想象出了少女睡觉的模样:
她一定是个很怕黑的人,所以睡前要使劲拉住窗帘,却反而因为太使劲了,窗帘回弹又敞开一点缝。因为胆睡觉的时候也一定会把脚缩进被窝里,不让鬼抓到。早上自己敲门的时候,她会光着脚丫下床开门,然后又着急急地跑回来穿衣服,叠被子
不知不觉的,江沚的嘴角微微上扬
咳咳。
他忙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上前拉开窗帘。
大股的阳光一下子涌进来,把盘踞许久的昏暗吃光了。
嗯。挺好。
江沚问心无愧,他只是为了拉个窗帘才进来,好让这里见见光。再说这个出租屋本来就是他的地盘,他想去哪就去哪。
算了算了,吃早饭去
脚下忽然传来一点硌硌的感觉。
江沚挪开脚,发现瓷砖缝隙交叉的位置静静躺着一小枚四叶草。
实在太不起眼了,如果不是江沚恰好没穿拖鞋,估计都不会注意到它。
他把那个四叶草拿在手里捏了捏。金属质的,冰冰的一小块,估计是某种装饰物?
感觉不是原本在卧室的东西,那应该就是她的
正想着,第二波铃声响起是早餐铃。
罢,先去吃饭!
江沚没有多想,将那四叶草往兜里一揣,带上门出去了。
“哐”
“呃!”
少女嗖地一下从被窝里弹出来,茫然地坐在床上,左看右看。
矮矮的天花板。
堆满资料的书桌。
窗户是带着防盗窗的,窗外松树的树梢上还有胖胖的斑鸠在咕咕咕
原来只是噩梦呀。
少女啪叽一下躺回床上。
刚刚她梦见江沚踹开门闯入她卧室了,不知道要把她怎么样呢!还好只是梦。
唔万一
一下子快进到了不能过审的内容。少女使劲甩甩脑袋,不敢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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