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便是,从军这些年来,上上下下,刘备性情虽说仁义和善,但也难免得罪一些人,即于家族保持若有若无的联系,亦是担心牵扯。
毕竟,楼桑刘氏,只是地方豪族而已,相比于袁氏、颍川陈氏等大族,就如同老虎与蚂蚁。
“二叔可还安好?”
他二叔,也就是刘子敬了。
听刘备问起,门仆老郑,又做了叙述。
原来二叔刘子敬尚在楼桑,只是前段时间,县中让各乡地筹粮,以供应往渔阳讨伐反贼的朝廷大军。
但由于近两年来,涿郡雨水不佳,哪有那么多粮食,二叔刘子敬正是带人往乡下寻一些财主商议筹集。
念念叨叨中,老郑说了很多,大多是刘备走后,整个刘氏,以及楼桑本地发生的大小事。包括刘备以前住这小院,也是老郑闲来无事做的清扫。
刘备默默听着,不时问上两句。
若问最大的感受,那就是在黄巾之乱后,上到朝廷,下到楼桑这等小地方,都与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觉。
看夜色越深,老郑本打算叫旁边乡邻起来相见,但刘备拒绝了。
他这次归乡只能待上数个时辰,没必要过多打扰。
“老郑,你且回去休息吧!
若是二叔归来了,你且告之,我刘备多谢家族,这么年的帮助。
另外,些许财物,全赖你于家舍打扫了。
时间不早,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刘备言罢,给了数缗钱币,老郑试探了下刘备递来的布袋,心中欢喜,连懦懦地应了声。
今日之刘备,于他感觉很特别,不像是多年前,那等青涩模样,竟是多了些威压。
“小人这便告退,明日再看郎君……”
老郑走了两步,终还是大着胆子,转身问道:“前岁时,小人听人说起,郎君似是因斩敌有功,得了奖赏,似乎是单独领了一部人马,而今怕是已经为一曲军候了吧?”
军候,还是老郑听别人说起的,据说是很大军中职务,能管两百人。
这也是老郑能想到的最大职位了,反正想来,要比乡中督管治安的游缴,威风一些。
那黄游缴每次出行,有三两名亭卒跟着,而刘备这次回来,可是有十人,另人手一匹昂贵的马匹。
闻此,刘备道:“同老郑你说的差不多,我今次路过涿县,回家看看,正是不日间,受朝廷命令,往渔阳等地随中郎将剿灭反贼。等下一次回来,不知何时了!”
拿了刘备钱物,老郑心中尚有些过意不去,忙佝偻着腰道:“郎君且请放心,这家舍,小人会一直帮忙照看打扫!”
“那就有劳了!”
老郑走后,一刻钟不久,刘备携众,打着火把,拿着下午于县城中专门买来的香烛等物,往祖坟祭奠了亡亲。
随之,便连夜骑马,往县城外的驻军营帐赶去。
直到次日清晨,楼桑众人才知道,刘备回来过。
但除了尚在此地的刘氏族人,许多人很快忘在了脑后。
正所谓,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
但而今的刘备,还只是一别部司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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