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娘不搭理她,只是问了店铺的掌柜傅新贵何时回来。
正在这时,傅新贵手里捧着一卷画来到了铺子里。
他一见孙三娘来了面色一喜,却又看到傅陶氏也在,不由面色又阴沉下来。
自从这傅陶氏丢了大半的产业之后,就赖了自己,非说自己设计骗她。
可是当初先对他暗送秋波的,可是这傅陶氏自己。
她天天来铺子里闹,搞得自己这里不得安生,很多老客也不来了。
他现在也无暇搭理这傅陶氏,赶忙请孙三娘坐下来,然后亲自泡了杯茶。
孙三娘也不接茶道:“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你为何要找人放出流言,说有人要买桃叶胡同的铺子?”
傅新贵装不承认道:“我从未知晓有这等事,怎么?你想盘桃叶胡同的铺子?”
旁边的傅陶氏“嗤嗤”冷笑道:“孙三娘想开铺子的事,还不是我在这里说的。你装什么装?”
傅新贵见这谎言立马被戳穿了,也不脸红,道:
“你去桃叶胡同开什么铺子?直接就在咱们自己家的店铺里开不是更好,我都不会收你的租金。”
孙三娘道:“我已与你傅新贵合离,从此再无瓜葛,嫁妆我都未取回,你为何又要事事阻挠?”
傅新贵打哈哈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合离,你我也曾经做过正头夫妻。”
“妇道人家不便抛头露面,我照应你一下也是应该。”
孙三娘气笑了,觉得无法沟通,多说无益。
另一边,傅陶氏看两人谈话僵持,随手拿过了傅新贵带来的画。
一边打开一边道:“就你这大字不识几个,还卖画?”
傅新贵正想阻止,忽然心中一动。
他给了傅陶氏一个眼色,又拿起桌的茶,殷勤的递给孙三娘:“走这么多路累了吧,喝口茶歇歇。”
孙三娘接过茶,刚想放回桌子。
傅陶氏忽然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她身。
整杯茶都洒落在画。
一幅画瞬间就糊了一片。
“哎呀,我的《故实图》呀。”只听得傅新贵哀嚎一声,连忙捧起了那张画。
但已来不及了,画的墨色已经慢慢洇开,肉眼可见地慢慢毁了。
孙三娘惊呆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自己被傅新贵算计了。
自己手里的茶毁了这张画,现在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果然傅新贵拿这张画,放到她面前,痛心疾首道:“这是孙位的《故实图》!可是我千金求来的!”
傅新贵是真的心痛。
这幅画虽然是赝品,但却是实打实花了重金买的,现在毁了,钱就算打了水漂了。
不过用来套孙三娘却也是值得。
“这幅画眼看就被你毁了。唉!”
“这画我花了两百两黄金,三娘你看这……”
孙三娘惊骇道:“两百两黄金?”
傅新贵沉痛地点头:“若你还是我的娘子,我便当自家人花了,可你我已合离。”
说完,傅新贵偷偷撇了一眼孙三娘。
只见她面色发白,手里紧紧攥着帕子,似要攥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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