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实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份策论卷子看起来。
当他看到前两百字的时候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前面说过,策论卷子,不光考核考生对于时事政治的敏感度,也考验考生是否有能做实事的能力。
袁实手这份策论,首先详细推算了当朝赋税的具体数额和花费用途。
以袁实先生之前做官的经验,大约测算了一下,居然相差无几。
在之后又阐述了五代十国复杂赋税遗留下来的弊端。
最后又列举了减免赋税之后对于国家有什么好处,能增收多少?
甚至具体到每一郡居民可支配收入又能增加多少?
长此以往,多少年之内能增加多少人口,增加多少赋税。
在袁实看来,一个人完成这样一份策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就相当于朝廷的整个三司,花费一月的时间才能做出这样的一份报告。
“此子大才啊!”袁实捧着这份卷子,爱不释手。
他亲手在卷用朱笔写了“等”三个字。
正在这时,许知州并另外一位老者走了进来。
许知州贵为一州长官,却对此位老者十分的恭敬。
大家也纷纷对此位老者拱手行礼。
袁实也连忙站起来,拱手道:“萧相爷”。
如果万驰在这里,一定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电视剧中那位大权在握,呼风唤雨的萧相萧钦言。
萧相抬起头:“大家免礼,我就是经过此地,来看看老友,大家不必太过于拘泥。”
大家纷纷道:“不敢不敢。”
许知州看他们都聚在一起,问:“怎地你们不在阅卷,聚在这里做什么?”
袁实拿出这三份卷子,递到许知州的面前,道:“恭喜知州,今年临安府出了一惊世大才!”
许知州不明所以,接过卷子一看,高声道:“果真是状元之才!这是我临安之福啊!”
说罢,又把试卷递给了萧钦言。
萧钦言本来未把这临安州府的解试当回事。
对于他这个地位的人来说,即使评的是状元,也不过是三年一次的排官而已。
他随意地接过试卷,应付地看了几眼。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诗赋那张。
“料峭春风吹酒醒,山头斜照却相迎。”
“不错,不错,此子诗才斐然。”萧钦言出口赞到。
接着又翻到了后门的策论,见题目是“赋税”,便觉无趣。
每年都会有州府考这赋税题。
也会有不少士子来拜访的时候带着自己的文章,以赋税为题的不知凡几。
三司的各类官员更是每旬都要来讨论赋税。
再厉害的策论还能比三司的实干官员更强吗?
谁知他一看到其中推算赋税的部分便被吸引住了。
这种推算,不是官至三司使,绝做不到如此全面和细致。
这篇策论短短七百字,毫无一丝多余的词语。
说是三司使呈来的来年赋税开支,他也会相信。
萧钦若翻来覆去把这篇策论看了很多遍,心中爱才之心渐起。
出声问道:“这份卷子是何人所答。”
阅卷官各个面面相觑。
因为阅卷还未完成,还不能除去糊名。
意识到这一点,阅卷官们纷纷回落自己的座位,开始不停评阅。
早一点批阅完,便早一点知道那三份试卷究竟是何人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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