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好奇,有些惊讶,又有几分诧异,像是看到了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
时至今日,这天底下的武功但凡他看上一样便能猜出其底细来路,甚至是窥其精要,悟其真意,哪还有看不懂的。
可此人这一手刀剑并和之招,却让他看到几分“自在门”的影子。
无论是元十三限的武功,亦或是诸葛正我的武功,看似各有千秋,可说到底师承一脉,同根同源,难免有相通的地方,有几分影子不足为奇,但这契丹鞑子竟然也通晓自在门的武功就有些令人意外了。
而回答他的只有那狂风骤雨般的刀芒剑气。
顾朝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周身罡气凝聚,任由对方一一施展开来,像是要看个明白,瞧个清楚。
“刀剑合击,一心二用,互补互成……整个自在门中,怕是只有当年传自斩经堂的风刀霜剑一千零一式才有这般威能。莫非,韦青青青还活在世上……”
“呜呜呜……”
天边这时突然飘来苍凉的笛声,呜呜咽咽,似哭似嚎。
笛声在前,一声声狼嚎紧随其后。
顾朝云转头望向笛声传来的方向,原来是那个女子去而复返。
“御兽之术么?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呢喃间已抬手,并起食指中指,迎着面前交织的刀光剑影一划而过。
血肉之躯,竟犹如神兵。
壮汉终于是动容骇然,望着手里的残剑断刀,踉跄而退,一张脸涨红羞恼,正要大喝,可有一指却点在了他的心口,戳出了一个血洞,将他的话又堵了回去。
没理会身后缓缓跪倒的壮汉,顾朝云也没再继续去看那些彼此呼应的狼群,而是孤身直入城中,等到出城,守城辽将已然身亡。
此去又是半月。
等到顾朝云再次顿足,已是在幽州。
这一次城外只有一人,那人手持一杆黑色铁矛,貌似中年,袒露着精瘦的上身,面无表情,两眼微鼓,半坐在一块石头上,皮肉上画满了一幅幅神秘的图腾刺青,转头顾盼之际,竟是一副鹰视狼顾之相。
“汉人,看在你连闯十五座城的份上,拜我脚下,奉我为主,我留你一命。”
不想这人竟会汉话,尽管腔调古怪生硬,但还是能勉强听懂。
顾朝云看着对方手里那几近八尺的长矛,眼神为之一凝,再听到对付这番话,脸上已见笑意,笑的冰冷残忍,森然阴厉。
“汉话说的不错啊,谁教的?”
汉子起身,面无表情的回道:“你是说汉话么?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作蔡京的宋臣。他还给我们送来不少好东西,但也是狼子野心,不怀好意,为了让我们与那些契丹人为敌,彼此牵制。”
见顾朝云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汉子冷冷道:“我身后还是一万大军,皆乃久经沙场的强兵悍将,身经百战,单凭你一己之力,今日倘若一意孤行,只怕难逃一死。
“顾帮主武道通天,不介意再加个人吧。”
只说二人对峙间,他身后竟然冒出个阴恻恻的笑声,来的飘忽。
人影腾挪,忽然一定。
顾朝云寻声一瞧,却是个浑身黑衣,蒙面遮脸的身影。
他咦了一声,旋即笑道:“蔡相还真是深藏不露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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