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刁姑娘,请自重,别动手动脚的,你家小姐和胡母统领都看着呢!”
郭嘉连忙岔开话题:“曲阿想来已经得手,我们现在就去县衙,本县令要夜审王匡。”
……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大院正中,燃起了几堆篝火,十几只肥羊在架火上,滋滋冒油。
王匡手拿酒杯,一脸玩味地看着韩浩:“元嗣,今夜过后,你我就真正是一家人了。”
“使君,我跟随您已经八年了。当年的你任侠轻财,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韩浩一脸无奈:“可是,自从您奉袁本初为盟主之后,一切都变了。先是听从他的命令,杀了至亲胡母班,与胡母家族反目为仇,之后更是为了给袁绍筹集军饷,横征暴敛,失了民心,这才有了河阳津之败。我原本以为,丢了河内,回到泰山郡之后,你会吸取教训,没想到又被袁绍当枪使。”
王匡脸色一紧:“袁本初四世三公,礼贤下士,将来必成大事,岂是区区一个曹操就能相提并论的?你被郭嘉蛊惑,反过来与我作对,不忠不义,如果不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早就砍了你的脑袋喂狗了。”
忽然有人来报:“奉高县尉李卓求见。”
“这个时候,李卓前来做甚?他带了多少人马?”
“禀告使君,只是带了一个小厮。”
“让他报名而入。”
“喏!”
“奉高县尉李卓告进!”
李卓腰刀被缴走,曲阿的亮银枪根本就没带,两个人赤手空拳走进了院子。
只见四下里密密麻麻站着刀斧手,远处制高点则布满了弓弩手。
最旺的那堆篝火旁,端坐着三个人,吃着羊肉,喝着烧酒,倒也自在。
左边之人,剑眉星目,正是泰山都尉韩浩;右边那人猿臂蜂腰,腰间插着一把半尺宽的巨剑,李卓认得是王匡的弟弟王甫,泰山军中有数的高手;而正中那人生得燕额虎头,偏偏一张脸洁白如玉,想来应该就是此间主人王匡。
王匡没有起身,甚至头也不抬:“李县尉,不知深夜到此,有何指教?”
李卓深深施了一礼:“在下前来,为使君送行。”
“送行?何出此言?”
王匡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李县尉莫不是得了消息,此番送亲来了,有心了。”
还没等李卓回答,曲阿突然笑了起来:“诸位,能讨一只羊腿吃吗?”
“有道是吃喝不分家,算你小子有口福。”王匡哈哈一笑,撕下了一条羊腿递了过来。
王甫则扔过来一壶烧酒,曲阿也不客气,吃一口肉,喝一口酒,风卷残云一般,时候不大,一条羊腿被他啃个精光,酒也喝得一滴不剩。
曲阿拍了拍肚皮,打了个饱嗝:“多谢诸位盛情款待。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既然吃了酒肉,就送上一句忠告吧。”
王匡觉得有趣:“洗耳恭听。”
曲阿轻声说道:“颖川郭嘉不是你们能够招惹的,听我良言相劝,速速归顺,否则性命不保。”
王匡身为一方诸侯,自然不是笨蛋,哈哈一笑:“哦,原来你是郭嘉的人,倒是有几分胆色。不过你小小年纪,手无寸铁,身居龙潭虎穴之中,哪有胁迫我的资格?”
曲阿面无惧色:“在我看来,这里还算不上什么龙潭虎穴?手无寸铁么?这不是问题,我家公子说了,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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