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面无惧色:“难道这就是你们胡母家的待客之道吗?”
胡母彪怪眼一翻:“谁是客人?某家分明看到了一条狗,额头刻着王字的一条狗。”
话音未落,只见一条亮银枪如毒蛇般刺出,还没等胡母彪反应过来,已经被枪尖顶住了下颚。
曲阿冷声说道:“你想死吗?不想死的话,就点点头,然后赶快把我家公子请进府内,言听计从。”
向来剽悍的胡母彪,生死关头,一下子怂了。可是下颚被枪尖顶着,无论是想说话,还是点头,都做不到,只好一动不动,任由黄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滚落。
那小眼神,甭提多委屈啦。
曲阿瞪圆了双眼:“打肿脸充胖子是吧?给脸不要脸是吧?是不是看小爷年纪小,不敢杀你?”
眼看着曲阿手腕一抖,就要把枪尖往上挑,郭嘉在一旁摇着头乐了:“曲阿,放下枪,胡母家主已经服软了。”
“服软了?”
曲阿收起亮银枪,拍了拍胡母彪的肩膀:“我说老胡呀,你这人不太聪明哟,你既然已经服软了,为啥不听小爷的吩咐,难道点个头就那么难吗?”
“小哥,我姓胡母,不姓胡,所以叫我老胡是不对的。”
“老胡,少见多怪了吧,公子说这叫简称,懂吗?话说回来,喊你老胡母不是不好听嘛,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胡母彪欲哭无泪,心里说,能不难吗?点一下头,下巴上就多一个血窟窿,最多两三下,自己的小命就没啦!
至于自己到底是姓胡还是姓胡母,已经不是啥大问题了,谁让自己的拳头没有人家大呢。
既然胡母彪很乖,那么接下来的合作事宜,就很好谈了。
郭嘉答应三天之后,奉上王匡的项上人头,而胡母彪则答应,胡母家的所有人马都归郭县君调遣。
双方皆大欢喜。
这也在郭嘉的意料之中,因为对胡母家来说,替胡母班报仇雪恨,才是重中之重。
那位管事也是个妙人,送郭嘉出来时,一个劲儿地套近乎,还说什么不打不相识,从今往后愿意给县君做牛做马。
这种妙人虽然看上去很无耻,很无语,但是用对地方,必有奇效。
因此郭嘉答应了,问他叫啥。
这厮大言不惭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胡母熊是也。”
曲阿一愣:“你不是胡母彪的妻弟吗?怎么也姓胡母?”
胡母熊倒是很坦然:“我改姓了,原本姓王来着。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不改姓出不了头,不改姓做家丁,改了姓做管事,换做你,你会怎么选?”
曲阿捂着肚子硬憋着没笑出来,如此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能如此坦诚,非勇者不可为。”
郭嘉对胡母熊刮目相看,吩咐胡母彪:“举贤不避亲,家主妻弟非常人,理应重用。”
胡母彪领命,随即任命胡母熊为统领,统率家族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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