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冷着脸,先朝阮明珠点了下头,接着看向余捕头,用沙哑的嗓音道:“这次多亏有余捕头,我们才能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有收获。”
徐林并不因为自己修为高些,就摆出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这次也的确是因为有余捕头的人手,他们才能快速锁定那名魔道妖徒,因此在合作一事上,没有谁主谁次的说法,大家都有着平等的身份,只是各司其职罢了。
“徐兄弟客气,我也就在搜集线索时作用大些,接下来的正面对抗,还是要仰仗徐兄弟的手段。”
余捕头在听到徐林独特的嗓音时,就已经确定此人是“玄星”无疑,本来习惯性想要以“‘玄星’道友”相称,可随即反应过来,顾及到这里人多嘴杂,他们又不想暴露修士的身份,因此临时换了个称呼。
虽说徐林不摆架子,但余捕头却也不敢不敬,不说徐林的样貌本就很有威慑性,单说境界之间的差距,徐林就足以将他吊起来打。
当然,余捕头也只是敬畏徐林的实力,尊重徐林凝气期的修为,因此才会如此谦虚,若是徐林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做出的决策与他展现出的实力不符,甚至是大大拉垮,余捕也一定会毫不犹豫中止合作,宁愿一无所获,也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一个蠢货手中。
徐林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也闯荡多年,不是愣头青,当然不会因为余捕头的一两句恭维,便自我感觉良好,从而沾沾自喜,他摇头道:“还未真正确定目标所在,中间也不知会有何变故,我不敢自包自揽,到时候或许还需要明珠和余捕头的协助。”
“哈!就是!现在人都没找到,说这些为时过早,我们还是先问问当事人,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明珠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一脸焦急的那名年轻男子:“顾铭小兄弟,现在人都已到齐,你可以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了,记得事无巨细,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徐林和余捕头也一齐将视线投了过去。
年轻男子看了一眼徐林,有些畏惧地咽了一口唾沫,但对妹妹的担心,让他克服了恐惧,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那晚我妹妹出门,是为了给在李员外府中值夜勤的父亲去送暖身体的烧酒……自确认她失踪后,我们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询问……不过因为现在天气凉了,大家都进屋得早,一个个都说没有看见我妹妹,只有一名老汉……当时那名老汉正起夜解手,也是迷迷糊糊,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头顶一掠而过,还隐隐听到从黑影里传出的女子呜咽声,不过当他抬头时,却明月当空,什么东西都没发现,当时他没在意,只以为自己没睡醒,听我问起,他才说起这件事。”
余捕头是当差的,又是捕头,自然经验丰富,听这年轻男子颠三倒四,于是主动引导话题道:“也许他真的是没睡醒,你又怎么确定,他看到的就是你妹妹和掳走你妹妹的凶手呢?”
“我确定!我当然确定!”年轻男子提高了音调,反驳余捕头,语气坚定道:“因为我当时顺着那老汉所指的方向一路寻了过去,在一条小巷里发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翠绿色的绸布上,绣了一朵金黄色的小花,虽算不上多精致,但每一个针脚都平平整整,显然是花费了一些心思的。
“这是我妹妹的东西,她平时一直贴身放着,根本不轻易取出来,所以我一发现这个荷包被扔在地上,就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危险,她故意将荷包扔在那里,是在向我传递某个信息!”
那年轻男子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信绪有些失控,近乎嘶吼道:“这明明是妹妹冒着极大的风险留下的线索,可我却什么都没找到!我将那里找遍了,却什么都发现!我太没用了!我真不配当一个哥哥!”
“只是没找到,还算运气好的。”
阮明珠小声嘀咕了一句。
见那年轻男子怒目而视,她马上抬头看向屋顶,好像在数房梁上有几只蜘蛛。
徐林明白阮明珠的意思,这小伙子主动靠近那魔修所在,没有被顺便掳走,的确算运气好,或许那个时候正好是白天,人来人往,魔修害怕暴露,所以按耐了下来。
“阮姑娘虽然话说得直接,但还是有道理的,你知道那里有凶徒作案,还敢独自一人搜寻,也不想想,若是你也出了意外,那你妹妹的线索不就完全断掉了吗?”
余捕头果然在卧江镇很有威望,年轻男子闻言,羞愧得低下头去,小声嗫嗫道:“余捕头,你能帮我找到我妹妹吗?”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你现在具体说说找到你妹妹荷包的地方,然后回家等候消息即可,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否则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越帮越忙!”余捕严辞犀利道。
年轻男子点头,将地点说了。
待年轻男子说完,余捕头回过身:“徐兄弟,阮姑娘,我们现在就去那里看看如何?”
徐林和阮明珠自无不可。
等到徐林三人离开,变得有些沉闷的酒楼才重新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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