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把张绣的婶婶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呢。
那没事了。
“哎呀,文若,听我的就好!无需如此鼓吹,区区一座宛城罢了,此事不用再提,向天子禀报宛城战事大捷,犒赏兵马便是。”
“好,好!
”
荀或深吸一口气,目光更加崇敬,“主公胜负不惊,心思沉稳,得如此大胜,全境沸腾而居中不乱,当为雄主也!”
“不是,不是……”
曹操跳下车来直接拉住了他,然后拉着手一路向前,沉声道:“此事真不宜声张,天子刚至许都,此功绩当是张绣要归附于天子,与我不该有多大关系,我只是做了一点……大汉男儿都会做的事!”
我就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为什么要这样!
曹操内心在疯狂的咆孝着,但是嘴上却自然不能说出来,毕竟这事儿已经被荀潇弄到这个地步了。
我真的谢谢你,荀潇。
荀或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立马顿住脚步躬身行礼,道:“在下明白了,此为天子之功。”
“诶,对了。”
曹操顺手拍了几下他的肩膀。
“主公之胸怀,令人叹服。”
“哈哈哈,哈……”
曹操大方的笑了几声,然后嘴唇蠕动,似乎是在骂着谁。
……
“阿嚏儿!”
许都郊外,颖水支流汇入的一个小湖边。
荀潇在此地游山玩水,同时与桃儿互相通信,此前数日他都因为南下去宛城救典韦,所以一封都没收到。
一回来,马上收到了三四封,看来是一口气写过来的。
里面饱含了思念、慌乱、担忧之情,而且间隔不到七日,恐怕是真的急坏了,甚至信里还说做梦梦到了他。
因战事而浴血,担忧得很。
荀潇在写信,贾诩就在一旁坐着看。
浑浊的眼眸时不时的瞄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性格问题,他总觉得荀潇会在信里写自己的坏话。
“君侯,这是写什么呢?”
贾诩笑着问道。
“给家中未过门的妻子写信。”
“哦,”贾诩一下子舒服了。
“她很担心我,而且,你相信心有灵犀吗?”
“不信。”贾诩轻笑了一声。
“信就对了,人呐,总得要相信一些玄奇之事,否则便过于无趣。我去宛城,桃儿似乎很着急,马上就感念到了,但我之前信中根本没有提及。”
“会不会是信被截了,”贾诩嘴唇动了动,已经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到我不起这个话题了,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听我说的话。
“所以,我现在也要回第三封信,将宛城之事告知,如今主公之名已经传遍南北,此战之妙,令人赞叹,应该冀州那边也知晓了。”
“唉,远在冀州啊……”贾诩想起了自己的妻儿,也同样还在张杨处,若是可以接他们来团聚就好了,“君侯如此重情义,令我想起我的家人,也不知他们现如今过得可好。”
“桃儿若是收到书信,稍稍能安心些,至少不必如此担忧。”
贾诩:“……”
您就听听我说话吧。
要不就放我走。
我人麻了,你把我捆在身边干啥呢!?陪你钓鱼吗?!你自己也不钓啊,我特么这搞得心思沉重,思念家人的。
你居然不和我聊天!
你恶贯满盈!
贾诩心里正是难受之时,典韦忽然从树林边冲了过来。
“君侯!俺终于钓上来了!”
“钓到了!”
荀潇抬头看了典韦一眼,倒是有些意外,终于钓起来了?
“多大的鱼?”
“没有,钓上来个人!”
跟着跑来的王二拍着胸脯喘着气,没好气的说道。
“典韦将军除了鱼,什么都钓上来过,今天居然钓上个人,太厉害了。”
哦。
荀潇又很敏捷的坐了下去。
那恭喜你了,你是个纯正的钓鱼老。
“走去看看。”
荀潇跟着过去,跟着典韦的步伐,在半路上看到了一人倒在河边,此时正在呛水咳嗽,一只手撑着地,非常艰难。
这人穿着黑袍,头发已经完全湿透,遮住了半张脸。
荀潇走到近处看了一眼,然后问道:“老乡怎么了,遇到山贼了?”
那人接连咳嗽了几声,然后环顾四周,看到典韦那壮硕的身躯,想了想,没说什么。
幽幽的道:“逃命下河,正是好出路。”
“差点被鱼线捆死于水下。”
典韦:“……”
荀潇白了他一眼。
……
一刻钟后。
冷得发抖的黑袍年轻人被扶到了火堆旁。
喝着荀潇这儿的谯国佳酿,啧啧感叹。
“真爽,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喝酒的?”
“是啊。”
荀潇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你,”那人指了指他,颇为洒脱的道:“你是许都内的公子吧?”
“这是我们君侯。”
典韦瓮声瓮气的介绍道。
“还是君侯,如此年轻就做了君侯,立下过功勋,怕是有徐州陈郎之功,有曹氏儿郎之命。”
“你这人不错,挺和善的。”
黑袍男子说话很冲,目空一切之感油然而生。
喝起酒来大口灌入,不拘小节,气度不是一般人,荀潇觉得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敢问,足下为何被人追杀,为何又到许都来?”
“来投奔的,”他没好气的说道:“我投奔那位,若是有你这位君侯的脾性,我就烧高香了。”
“那小子自小就坏,如今偏巧捡了大哥的便宜,还做了君侯,哼……”
荀潇:“……”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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