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烟花三月下扬州,此间世界虽没有扬州,却也有个差不多的去处。
名曰楚州。
也是个运河交汇处,每每谷雨时候,多少文人墨客,多少痴情儿女在这留下或是唏嘘、或是暧昧的故事。
此刻一个红衣俏丽姑娘,骑着一头油光水滑的水牛,慢步踱在官道上。
左右瞧了一下,见无人靠近,红衣姑娘俯身到水牛耳边,悄声催促道:
“牛师傅,快些,再快些,你怎么这般慢性子,你难道就不期待楚州吗?那可是人间一等一的繁华去处,到处是人!”
钟不言不满地打了一个响鼻,心道:
这古代再是繁华,能比得上自己上辈子?
我可是敢十一去风景区的人!
你跟我说繁华?
你跟我说人多?
“哞——”
钟不言回了一声。
胡七娘一听,脸上一红,瞪了钟不言一眼:
“瞎说,牛狮虎你瞎说!我才不来找张生的呢,我就是来看人间繁华的,和他根本没有关系!”
“哞——”
“要是不小心碰到?那......那肯定是要见他了!”
胡七娘脸上红的更加厉害,犹自辩解起来:
“说起来张生教过我几年书,也算我老师,学生碰到老师哪有不见的道理!亏得牛师傅你还读过圣贤书呢!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钟不言知道恋爱中的女人相当无脑,也就不理她,他走的累了,索性歪到一旁,就地吃起了自助餐,悠悠啃起了青草。
胡七娘一见钟不言撂担子,又气又急,有心想一个人闯荡,可她刚吃下狐参果不久,当人时间不长,人情世故一概不懂,也不敢离了钟不言,就撅起小嘴,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他。
她这一人一牛组合十分抢眼,加上胡七娘现在样子又着实惹人可怜。
见此,一个老农走到她身边,咧出一口黄牙:“女娃子怎么了?可是你家的牛咋地了?”
说着,他环着钟不言走了一圈,见他体壮膘肥,牙口又好,更兼毛皮水滑,越看心中越是欢喜,接着他拍了拍钟不言肚子,耳朵附上去听了听,见一切正常,这才带着笑,对她竖起大拇指:
“女娃子,你这牛好哇!养的真好!我一个土里刨食儿的,看着它,就满心满意的欢喜!放心吧,它就是饿了,要吃东西。”
胡七娘没想到会有陌生人平白无故就上来夸赞自己和青牛师傅一通,立刻就有些不好意思,奇的是,这一通夸后,那股见张生的焦急与不满就全然没了踪影。
现在,胡七娘觉得老农的笑让她十分舒坦。
“老丈哪里的话,是我家长辈养的好,与我无干的,只是老丈这话说的也没错,青牛师傅是真的好,真真一头好牛!”
胡七娘对老农印象很好,就又笑着回了老农一句:
“连牛是不是生病了也知道,老丈这也是把式了吧,你家肯定也养了很多牛!”
老农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立刻就想到自家刚刚典当的田地和两头水牛,不觉就红了眼,勉强挤出了一个笑,略略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不提,不提了!”
胡七娘一见老农伤心模样,心下好奇,刚想细问,就感到背后一痛,回头看去,却是钟不言再用牛角顶她。
“你顶我作甚?”
“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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