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是有条件的!
“刘文炤!你可敢将昨晚的条件说出来?你想要交换的条件!”站在后面的吕大器也跳脚,急忙站了出来。
“昨夜?”刘文炤好整以暇:“昨夜有人上我府邸,以功劳换我出兵西南,为臣者不敢私相授受,只能斡旋一二,假装以条件拖延之......怎么,刘大人想要以此激我?倘若某真的出兵西川,两个阁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舍得他那高官厚禄?”
刘文炤转过身子,看向吕大器和张慎言:“两位大人饱读诗书礼义文章,我愿意舍了殿阁学士和直隶总督不要,直接出兵西南,你们愿意吗?”
刘文炤的话,谁敢接?
吕大器和张慎言如同被人捏住脖子的鹌鹑一般,吱吱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容臣僭越了,”刘宗周开口了,这位向来以正气自诩的儒臣先是叩拜了崇祯,而后才起身道:
“若是你刘文炤能够平定西川,则老夫尊你一声刘侯,路遇之下车,道遇之参拜,终生不入内阁。”
半天不说话的崇祯听到刘宗周如此誓言,也一时间愣住了。
堂堂左都御史,内阁次辅人物,此生不入内阁......这是要和刘文炤死磕到底了。
“这话,刘大人与我说不得,我是因家国事急,才为朝廷分忧,”刘文炤摇了摇头,并不接话,而是以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之的身情看向崇祯:
“陛下,臣三日之后出南京,入西川!为陛下分忧,为朝廷避乱!”
家国事急?
这是昨天晚上自己训斥刘文炤的话啊!被他拿来彰显青名?
刘宗周看着刘文炤,只觉得自己如同小丑一般,被人耍得团团转。
“兵马......钱粮,”倒是椅子上的崇祯淡定非常,看着刘文炤,手指滑动。
“兵事如激流,臣轻车简从,先行入川,与左路大军回合之后,再行打算!”刘文炤的南京守备营,一半兵力留在了沂州府,剩下的带回来了,打算让刁新和郑成功驻守南京,而自己只带小队人马入川,另有宁武和张煌言跟随即可。
什么叫国事为重?
什么叫赤子之心?
什么叫以身许国?
饶是一国之君,也无法淡定了,如不是崇祯不能说话,恐怕要起来抱着刘文炤痛哭一顿。
忠臣,忠臣啊!
你刘宗周左都御史,大半辈子混迹官场,以言官大儒闻名,但是家国事急,你能做什么?说了半天,还是要靠不入内阁要挟一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
首辅史可法呢?面对朝廷困局,也只能安抚众人,等待刘文炤从沂州府赶回,而后在以官职许诺,以求其出兵西川。
朝廷其他人呢?
正站在殿外干岸上,看戏呢!
“内阁、六部,全力支持刘侯出兵西川......懈怠作梗者,严惩不贷!”
这是崇祯中风以来,写出的最为苍劲有力的一句话。
“臣等遵旨!!”
就连高傲如刘宗周,在此时,也不得不跪下领旨。
在这个时候,刘宗周好似有了一丝明悟,刘文炤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文官系统......
最终,一场看似混乱的君臣廷议,在刘文炤的大获全胜中结束了。
说是混乱,实际上,在后世的南明朝廷,每一天都是上演着比今日更加离奇和荒诞的戏剧性故事,每一个能够拯救大明朝于危难的选择,都被南明诸臣子们巧妙地避开了,然后选择了了一条末路,开足了马力朝着那个末日狂奔了过去......
直到最后,众人醒曰:南明朝臣皆该死,不如让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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