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是带着恨意的，沉行知听了也没说什么，感觉就是不想和小孩子计较。

他只澹澹的说了句：“呵呵，希望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和你看到的不一样!”

几天后沉行知终于抵达了前线，这里是一个名为宿中的地方，城池已经被袁福通麾下的一路诸侯占领，崇侯虎带领联军打了几天都没打下来，要是袁福通大军赶到，到时候联军还要后退。

沉行知的到来让联军士气大振，毕竟太师之名天下谁让不知，这位可是有十几年用兵不败的神话，他虽然只带了一个妲己前来，却更胜过千军万马。

“拜见太师！”崇侯虎认识沉行知，带领十几位诸侯和大量的将领在账外恭迎沉行知。

“都起来，本太师先一步赶来，就是要在今日扭转尔等连日溃败的局势，也让这些反贼知道，反叛只有死路一条。”沉行知一句废话没有，见面就是要大干一场。

“我等任凭太师差遣。”联军中的诸侯齐声应道。

这些诸侯都是有切身利益的，他们很多人的领地已经被袁福通的叛军占了，还有些也就在身后，这些人要么与袁福通死战下去，要么就是返投袁福通这条路，之所以没有选择后面这条路，很大原因也是这些诸侯知道太师亲自来了。

“全军修整一个时辰，黄昏时全军攻城，本太师亲自坐镇。”沉行知没有用什么计策，也没有什么严谨的部署，就是一句话冲上去干。

联军诸侯虽然不解，但也都没有反驳，盛名之下无虚士，他们不相信太师会是愣头青，到时候自己只管冲就完了。

有时候产生盲目崇拜也是好事，至少在这种困局下，还能有个方向，估计要是没沉行知，北方这些诸侯早就溃败的不成样子了。

妲己倒是有些不屑，她觉得沉行知这就是鲁莽，连一点该有的布置都没有，这指挥打仗好像连自己父亲都不如。

不过很快妲己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黄昏刚刚降临，沉行知就下令全军出击。

联军一窝蜂的冲向宿中城，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沉行知也站在大战外，这里地势略高于宿中城，所以能够大概看到城池的全貌。

攻城的仗怎么打的？妲己都没有看清楚。

她站在沉行知身旁，因为身穿男子衣裳，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沉行知的门客。

很快妲己就看到，沉行知眉心出现了第三只眼，而后苍穹上一枚巨大的眼球出现，那眼睛死死的盯着宿中城，原本气势如虹的城镇叛军，竟然好像一下被定格在了原地，任由着联军攻上城墙，然后攻破城门，城镇烽烟四起，浓郁的血腥气开始弥漫，就是隔了很远的妲己都闻到了。

城破之后沉行知眉心第三只眼缓缓闭上，苍穹上那巨大而恐怖的眼球也消失不见，而这个时候城中叛军已经大势已去，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只有零星的战斗还在进行。

“跟我进城看看吧。”沉行知睁开恐惧之眸其实就结束了战斗，现在只剩打扫战场了。

而这次施展恐惧之眸，沉行知发现又有了些收获，刚才恐惧之眸出现，叛军出现的极度恐惧情绪，汇聚在一起竟然让恐惧之眸的法则之力略微提升了一点。

“果然不是人，往日对这种数量的人施展，恐惧之眸也无法收集到足以提升法则的恐惧，妖族个体比人强大，产生的恐惧也更多。”沉行知感觉这也算意外收获，等于自己不断杀戮妖族，恐惧法则还能提升。

虽然恐惧法则已经位于第一序列，可也没人谁嫌多。

在联军诸侯的簇拥下，沉行知顶着最后一点落日的余晖登上了宿中城的城楼。妲己像个文士一样跟在沉行知身后，可以看出她还是有些紧张。

虽然只是一场规模不大的战斗，但城楼之上依然能看到倒下的尸体，残躯断肢到处都是，鲜血更是浸满了整个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明显的血腥气味，让妲己险些忍不住作呕起来。

此刻宿中城里布满了联军士兵，一些零星的战斗虽然偶有发生，却对整个战局无关紧要了。联军已经在城中升起了多处篝火，火光将整座城池照的宛如白昼，所以即便天色渐暗了，妲己依然能清楚的看到城中的每一处细节。

“太师，宿中城已经没有反抗了。这是七十二路反贼之一漆君的首级，那些反抗的都杀了，其他俘虏也被看守了起来。后面如何处置还请太师示下。”崇侯虎提着长刀登上城楼，将一个人头丢到沉行知脚下，此刻崇侯虎浑身鲜血，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兴奋。

这家伙为了在沉行知面前表现，也为了将功补过，这次攻城身先士卒，杀的很是卖力。

“传令下去，大军屠城，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处死，以儆效尤。”沉行知仿佛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妲己身躯一颤，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沉行知，差点就开口问沉行知是不是下错命令了。

不过崇侯虎闻言却非常兴奋，大喊一声‘诺’，然后就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随着崇侯虎的离开，整个宿中城再次沸腾了起来，不过这种沸腾是炼狱般的景象。只见那些已经被控制的叛军被联军一排排的砍下头颅。就连那些随军的妇孺，也被集中起来，整个城池都充斥着惊恐绝望的哀嚎声，中间夹杂着联军将士肆意放纵的大笑声。

一颗颗头颅被砍落，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一具具尸体被扔到了火堆之上，其中不乏许多老人和妇女的尸体，甚至其中许多都还没有彻底的断气。很快整个城池充斥着一股焦湖的肉香味。

此时沉行知依旧面沉似水的站在城楼上，眼中倒映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有那些烧的卷曲焦黑的尸体。

不过他的内心是兴奋的，因为他掌握的哪一点微弱的杀戮法则，在这场屠杀中也增长了许多，比恐惧法则的增长可明显太多。

“呕.....”妲己终于忍受不住，也顾不得城墙上还满是血迹，双手扶着城墙就吐了起来，一边吐着身体还剧烈的颤抖着。

沉行知走到妲己身旁，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她继续呕吐。

过了许久妲己胃里似乎已经没有可以再吐出的东西了，沉行知才从怀中掏出一方纯白丝绢，递给了妲己。

“这就是战争，以后你慢慢就会习惯了！而且这些都是妖族，今日我不杀它们，以后它们就会吃掉人，当它们吃人的时候你还会同情吗？”沉行知平静的说道，将白绢递到妲己的手上，此刻她的手沾满了血迹，拿着白绢的双手也不停的颤抖。

妲己张了张嘴，她心里有许多话想要说，但最终欲言又止。只是艰难的用白娟擦拭着满是血迹的双手，这些血有人的，也有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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