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谁也不是傻子。”
“从一开始你替我解围,当着易中海、刘海中的面请我回家吃饭。”
“虽然你说是有求于我,让我替你给人治病,可病人是什么身份、得了什么病,你一丝半点都没向我透露。”
“你虽然答应我帮我出头,可明明刘海中一句冷言冷语就让你怕的要死,你凭什么帮我呢?”
“后来,你第一个站出来响应我,心里也是抱着有我在前面挡枪的心思吧?你早就对他们仨不满了,现在有我带头冲锋,你没理由不支持。”
“我让你进屋,你在门外衡量了半天,最终你还是选择进来了。你的那个病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你对他有所图谋?是前途,还是婚配?”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话说到这,孙建军走到门前推开屋门。
“你能进了这扇门,也可以迈出去。我绝不强留。”
孙建军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既然进了这门,在易中海等人眼里你跟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想出去与我撇清关系,他们会信吗?
许大茂,我吃定你了!
此时日渐西山,剩下些微光蔓延,虽未点灯,倒还勉强看得清外面。
许大茂看向孙建军,一言不发,可脸上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此时纠结的内心。
孙建军此时背对房门,身影被黑暗裹成一团,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孙建军也不逼他,径直坐回座位,夹起一块鸡肉慢慢咀嚼。
突然,许大茂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站起身。
一步。
两步。
孙建军专心品尝着碗里的鸡肉,甚至连眼睛也没抬一下。
“吱呀~”
门被关上,最后一缕阳光也被挡在门外。
一只手伸向屋内点灯开关。
“吧嗒!”
白炽灯光霎时充斥着整个房间,许大茂冲到桌前端起酒杯,用力在孙建军杯子上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嘶……”
辛辣的白酒顺着许大茂喉咙里咽下,激得许大茂眼眶有些湿润。
他放下杯,认命一般。
“好,我说。”
孙建军没说什么,抬手给许大茂又斟满。
……
“所以说,你想调到轧钢厂当放映员,所以求我去给杨厂长的闺女看病?”
在许大茂一番解释之下,孙建军算是明白了许大茂为什么迟迟不敢告诉自己真相。
红星轧钢厂的杨厂长独女从小身体虚弱,小时候还不明显,越长大身子越虚。
眼看现在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整日面无血色,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半年前又不知道从哪儿害了皮肤病,原本就没有血色的皮肤上,生满了黄褐色色斑。
这可愁坏了杨厂长,他就这么一个独女,染上这种怪病,以后还怎么嫁人?
开始杨厂长带着闺女到厂卫生院检查,一无所获。
又去了区医院,市医院。无论西医中医全看了个遍。
中医们有说肝气郁结,情志失调;有说饮食不节、劳倦过度;更有说肾精亏损,房劳过度!
中医们各持己见,开了无数张方子,却没一张有效果。
西医那边则更是干脆,吃好睡好,捎带吃点口服药即可。
结果嘛,自然也是无效的。
这不,许大茂了解到杨厂长正在四处求医,听说了孙建军会医术,就动了让孙建军去给诊治的心思。
孙建军暗中好笑,许大茂这是想当放映员想疯了。
那么多名医都看不好的病,怎么就会想到让自己来治呢?
孙建军提出了这个疑问,许大茂的说辞却让他哑然失笑。
“反正名医都没看好,那咱们试试又何妨?反正现在杨厂长有病乱投医,即使没治好,也不会怪我。再说了,即便是治不好,给杨厂长留下一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孙建军摇摇头。
“就这么简单一点事情,你直说就好了。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许大茂苦笑道。
“建军哥,我说了你可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们厂放映员的位置可就只有一个空缺,你又一直无业……”
说到这许大茂不再说了,只是心虚的讪笑。
孙建军哑然。
原来许大茂是怕自己抢了他的好处!
这么可笑,真亏他能想的出来!
不过孙建军不了解,这年代放映员的职位可是个香饽饽。
不但可以不从事体力劳动,而且走到哪儿别人都会高看一眼。毕竟是摆弄高科技的工种,平头老百姓们谁不觉得厉害?
况且放映员可以经常外出工作,去兄弟单位啊,去乡下啊。放映一次电影,除了能带回来不少土特产,更有机会在兄弟单位的领导前面露脸,妥妥的好岗位!
许大茂人穷志短,也难怪会把放映员的位置看的那么重。
“许大茂,你觉得我会放下这一身医术不用,去跑去抢你那个劳什子放映员么?”
许大茂苦笑。
“哥呀,你可别难为我了,你就说说,有没有把握给杨厂长的千金治好吧!”
孙建军摇摇头。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虽然听你描述大概能了解情况,可没见到病人,我也不敢打包票。”
“现在杨厂长的闺女还在服药治疗吗?”
许大茂苦闷的喝了一口白酒,摇摇头。
“各大医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现在她中药西药都在喝着,虽然没有好转,好在病情没有加重的迹象。”
孙建军点点头,没再追问。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把一瓶白酒咽下肚,许大茂起身告辞。
“哥,那我明天跟杨厂长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先见见他家千金。具体能不能治,就全看你了。”
“你且去知会一声,见与不见,还看杨厂长的意思。”
就此分别,孙建军也懒得去收拾碗筷,独自躺在床上回想许大茂描述的细节。
……
聋老太太屋内。
易中海一拍桌子,朗声笑到。
“老太太,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许大茂居然有这么多弯弯肠子。”
聋老太太是个满头银发,看上去面容慈祥的老太太。
她佝偻着身子,盘腿坐在床上。
“中海,你可记住我说的话,明天就按我说的办。只要把许大茂盯住了,事儿就办成一半儿了!”
“好!”
易中海咬咬牙,点头应下。
若不是聋老太太指点,他还真没想出来平日里一向谁也不得罪的许大茂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站在孙建军那边。
“许大茂啊许大茂,这可是你逼我的。等我坏了你的好事儿那天,你可别怪壹大爷不留情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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