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被控制后是什么感觉,
那种不想笑却笑了出来。
头几天朱欢还能分辨自己是被迫发笑的,可是随着笑的天数越来越久,她越发陷入到一种精神分裂的感觉。
我明明不想笑的,为什么却笑了?
我是不是有病?
我是不是应该去死?
那种感觉让她十分痛苦,甚至一天有好几次都想要偷偷自杀,了解自己的生命。
可都被家人及时制止了。
朱县令也痛苦过、悲伤过,甚至抱怨贼老天为什么要折磨他的女儿,
可最后,
他只剩下对那全性妖人的憎恶。
而妻子王氏每天晚上也都会躲在屋子里,以泪洗面,她从来不敢哭的太大声,生怕声音被隔壁方面的欢儿给听到。
唯一让朱县令感觉欣慰的是,
自家其他孩子还算健康,未来也不会生什么大病。
他以往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
自己做官吃饱睡暖哪来得病呢?
可现在……
“爹,我把那张符箓已经给小妹送去了。”大女儿送完东西就回来同父亲汇报了。
小女儿朱欢回来后就闭门不出,
不见父母,
不见兄长,
不问世事。
只愿意同自家大姐隔着门板聊天。
朱县令明白,自己这个大女儿是家中唯一一个没把另眼相待朱欢病情的人,或许是这样,欢儿才敢同大姐聊天吧。
听到大女儿将符箓给送了进去,朱县令心里既是期待,也不敢期待。
这十几天来,
他期待了太多次,
也失望了太多次。
他祈求了镇内乃至其他县城最有名的道观、寺庙,花了重金求来了多少法器来治疗欢儿的病,
可都无济于事。
所以他不敢再抱太大的希望了。
因为即便到了他这样的岁数,他也越发害怕失去希望了。
“哎,先吃饭吧。”
长女喊来两位兄长到屋内吃饭,众人正等待王氏准备开饭之际,就听见外面碗筷掉在地上的声音。
众人连忙起身到屋外查看,就见瓷碗摔到了地上。朱县令反应最快,第一时间上前屈身打扫地上的碎片。正当它起身准备询问妻子发生什么时,就看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也就是他的身后。
“父亲,快看。”长女双手颤抖着,指了指他身后。
朱县令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体循着众人视线看去,一时间无语凝噎
“欢儿.....”
只见房门口,因为长时间发笑而面色苍白的朱欢,不知何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的手里攥着顾诚给的符箓。
这是十几天来,
朱欢第一次从房间里走出来同家人见面。
她看着母亲那张脸,似乎少了往常的装扮而憔悴不少。父亲两鬓也多了几缕白丝。还有两位兄长和大姐....每日殚精竭虑地收在门外.....
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里涌了出来,朱欢直接扑到母亲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其他兄妹们也都留下感动的泪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氏也哭了起来,抚摸着女儿的头。
一时间全家人都哭哭啼啼的。
等到大家哭声停下,
朱县令才催促大家去吃饭,自己先去趟茅厕。
王氏知道要发生什么,
忙领着孩子们进屋吃饭。
不一会,
就见朱县令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
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
流满脸颊。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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