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剑观察到他的这个细微的举动,也不吱声,只是踱着步子边看向他。
略一沉吟,智远大师缓缓的开口道;“陛下,贫僧只是听说过他是燕王的客卿,但未曾见过面。”
“不知陛下为何要问起此人?”
凌剑停住了脚步,看着智远大师,呵呵一笑,“当真?”
说着,也不给智远大师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们僧录司管着度牒的发放,大明寺庙的僧人多少想必你也知道。”
智远大师转动佛珠的速度明显加快,说明他内心有些忐忑,或是不知道凌剑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沉吟片刻,方才说道;“陛下,贫僧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多少贫僧也是不甚清楚!”
“陛下也知道,度牒分发与各地的僧纲司、僧正司、僧会员之中!”
“贫僧要想有个准确的数字,也要等到年终各地将具体数字报上来,才知道一个大致的答案!”
“因此,贫僧……!”
话未说完,便被凌剑所打断。
他依旧笑呵呵的,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这让智远大师的心更提到嗓子眼上。
只听凌剑说道;“智远大师,朕只是想问你,那个道衍大师是否有度牒?”
“别的就是朕随口一问,你不必当真!”
听到这话,智远大师的心才放了下来,转动佛珠的频率也恢复了正常。
他又念了一声佛号,面无表情的道;“陛下,贫僧执掌僧录司才刚刚数年之久,而道衍大师则是洪武十五年就被先皇送入了燕王府。”
“既然他是被先皇送到燕王府的,那想必他那是已有度牒就吧?”
看见智远大师不确定的样子,凌剑笑了笑,“既然你也不确定,不如这样,你明天随黄观、平安他们一起前往北平,看看他是否有度牒。”
“如果有的话,就即刻召他回京师,朕自有安排。”
“如果没有的话,那你问问他,是否愿意加入佛门。”
“但不管他是否愿意,你都要将他带回京城,明白了吗?”
最后这句话,凌剑的语气有些严厉,智远大师自然感觉得到。
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要是说明白,那自己一定是要前往北平,宣读陛下的圣旨。
要是说不明白,那自己这个僧录司左善世的位置可能就走到头了。
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半辈子用攒下来的银两才打通关节的呀。
现在刚看到回头钱,千万不能在这件事上因小失大。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只听凌剑冷哼一声,“智远大师,朕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难道你还不明白?”
“要不要朕再说一遍给你听听?”
听着凌剑这冷若冰霜的语气,智远大师像置身冰窖一般,浑身发凉。
虽说现在正是秋老虎的季节,但智远大师仍觉得浑身像是出了一身冷汗,袈裟贴在身上竟如此难受。
他强打起精神,又念了一声佛号,才觉得好转一点。
佛珠挂在胸前,他也忘记了转动,双手合十,让声音尽量显得平稳。
“回陛下,贫僧已经听明白了!”
“贫僧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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