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心情激荡,这一下,将桌子上的东西震得东摇西晃。
姚广孝忙端起剩羊肉的盆和酒碗,闪到一边,苦笑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么好的东西,若不是贫僧手快,岂不被你糟蹋了!”
朱棣看着他的动作,不禁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你这个酒肉和尚,真不知当初父皇是怎样相中你的,把你留在本王的身边!”
“若是他老人家泉下有知,看到你现今和他的愿望相悖,不知要作何感想?”
“作何感想?”姚广孝哈哈大笑,“他老人家必定为他的英明决策而感到自豪!”
“呸!”朱棣斜眼看着他,“感到自豪?”
“你莫要自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要是他知道咱们暗中训练兵卒,对付他一手捧起来的朱允炆,想必他悔之莫及!”
“唉!父皇!老四对不起您啊!”
“王爷,您这是怎么啦?”
姚广孝见朱棣情绪突然低落,不禁问道。
朱棣怅然,“父皇曾说过,‘朕诸子独汝才智,秦、晋已薨,系汝为长,攘外安内,非汝其谁……尔其统率诸王,相机度势,防边乂民,以副朕意’。
“他老人家的话尤在耳边,而今本王就要忤逆他的旨意,私练甲兵,意图谋反!”
“思来想去,总感觉对不住他老人家对本王的一番嘱托!”
姚广孝站起身,看着朱棣,厉声道;“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乃是一个君王或统帅的大忌!”
“王爷,你难道要做这样一个人吗?”
朱棣没有抬头,只是苦笑道;“本王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当不得真。”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姚广孝的眼睛,问道;“你我相识多年,你还不了解本王的性子?”
“你说,本王是那样的人吗?”
“哈哈!”姚广孝发出一阵大笑,“贫僧没有看错!”
“王爷顶天立地,雄才大略,是天子之相!”
“贫僧刚才鲁莽了,请王爷恕罪!”
朱棣也是呵呵一笑,用手指了指姚广孝,“你这厮,赔罪也没有个赔罪的样子!”
“但你能不惧本王的身份,直言相告,本王就算原谅你了!”
姚广孝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王爷能听得去忠言,又兼文才武略兼备,且又胆识过人,贫僧佩服之至,大事可期也!”
说着,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继续道;“现今王爷只差一个契机,一个朱允炆犯错的契机!”
“而如今周王被贬只是一个开端,接着他还会继续拿藩王开刀!”
“到那时,各路藩王人人自危,而王爷一统大明江山的机会就要来了!”
朱棣笑着坐了下来,问道;“为何?”
姚广孝斜眼瞥了朱棣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块羊骨头,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其实朱棣知道这究竟为何,只是故意问问姚广孝而已。
见姚广孝啃着骨头,并没有回答,于是笑了笑,“大师,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帮本王建起了这座地下城堡。”
“若非如此,等朱允炆那小兔崽子削了其他的藩王,再回过头来对付本王。”
“本王纵有天大的能耐,若没有骄兵悍卒,没有甲兵,恐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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