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马小飞大汗淋漓,突然有点头晕。
赶紧停下来,将自行车架在公路边上。
这一路骑行了快50里土路,有不少上坡下坎的路段。
他有些顶不住了,要歇息一会儿。
刚才爬过那一段长坡,上到山顶时,马小飞感觉自己心跳超快。
这是体力快到极限了。
这一路借着月色,沿途除了个别陡坡,马小飞脚下一直狂踩不停。
山脚下那条江,名叫永昌江,对岸就是县城。
“哒哒哒哒……”
公路边的林子里,突然传出有些瘆人的鸟叫声,跟机关枪似的。
这是一片荒山,方圆数百米,没有一户人家。
马小飞只是微微一惊,取下围住脖子的毛巾,擦了满脸汗水。
“聒噪!”
马小飞弯腰捡起路边一块石子,朝着鸟叫声方向扔去。
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这辈子不怕鬼,要怕,也只会怕人。
马小飞只是听着这鸟叫声烦人。
他也知道,林子里这玩意儿名叫夜鹰,嗓门特别大。
现在,正是夜鹰开始叫春的季节。
捡起车筐里剩下的最后半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坐在路边,马小飞点根烟,望着江水对岸,灯火昏暗的老县城。
抽完一根烟,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取下BB机一瞧,9点10分。
再有10多分钟,就能赶到县委大院,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下山后,一路江风习习,马小飞脱下早已湿透的背心,擦了身上汗渍,再换上短袖衬衣,这才骑车到县委大院门口。
门卫室前,马小飞递上工作证,说找机要局的高中同学汪俊,还一口报出了汪俊的宿舍门牌号。
门卫大爷爽快放行了。
进了县委大院,马小飞先在车棚锁好车,而后慢条斯理,爬上了县委办公楼的7楼。
这栋办公大楼,马小飞还算熟悉,1到6层都是办公室,7层除了会议室,还有十几间单间,用作年轻职工的宿舍。
马小飞今晚要先找的人,是方玲。
方玲的宿舍是6号,马小飞见房门半掩,屋里还亮着灯,走过去轻敲两下,并无回应。
轻轻推门一看,屋里没人,干脆进屋坐等。
马小飞想起,自己的童子功,就是在这间屋里破功的。
当时的方玲已非原装出厂,马小飞是她第二任男友。
那还是去年5月份的事,之后,马小飞就没在这间屋里住过。
方玲也只去过龙安镇几次,去过马小飞老家两三次。
两人谈恋爱一年多了,一起滚床单的日子,加起来顶多有十来天。
最近这两三个月,方玲一直找借口,不肯来龙安镇见马小飞。
现在,回到1995年的马小飞,自然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稍后,穿着睡裙和拖鞋,怀里抱着脸盆的方玲进屋后,就跟见了鬼似的,一声怪叫:
“你……你怎么来了?”
方玲只有161公分,垂肩短发乌黑发亮,肤色白里透红,配着一张娃娃脸,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看上去倒是挺可爱的。
马小飞曾经挺喜欢这模样,他对排骨妹完全无感。
马小飞嘴角微微一抽:“怎么,我就不能来了?”
“我们早就说好的,你不能到单位宿舍来找我!”
方玲关上房门,放下脸盆,坐在床沿上,瞪着马小飞,一脸气鼓鼓的。
马小飞摆摆手:“不用激动,我只是来拿东西的。”
“我这儿没你的东西,你来拿什么啊?”
方玲以为马小飞在找借口,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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