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乾闻言更是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跑到了院子里。
“什么?我也要去?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梅梁忻尴尬的笑了笑说:“要去,你也满了十四岁了。”
“阿耶,你不是说你可以免于征调吗?”梅乾望向梅公明道。
梅公明这会冷静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是县学的挂名学生,按照大唐律法是可以不用被征调的。”
“书生,我早就和两位将军说过了,但是这次不好使了,本县张明府说前线战事吃紧,只要不是官员都要去,不信你自己问将军。”梅梁忻指了指身边的两个铁塔般的军士道。
一个军士厉声道:“这仗打不赢连大唐都没了,还讲个什么律法?!”
“好了好了,书生,你快些准备准备,明天带着你儿子去县里录个名册,后天就该北上了。”梅梁忻有些不耐烦的对梅公明道。
说罢村正梅梁忻一边带着两个军士向外走,一边回头提醒梅公明道:“可别想着跑啊,让县里抓到了可是直接就成了配军了!”
梅公明愣在了当场,他没想到自己一个饱读圣贤书的书生居然也要披挂上阵,而且就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马革裹尸简直就是给自己准备的词。
再看看自己面黄肌瘦的儿子,梅公明更是流下了眼泪,这孩子跟着自己一天福都没享过,小小年纪居然也要上战场去杀敌,恐怕最后的结果……
“阿耶,你不要哭,不如咱们连夜跑了吧。”梅乾出谋划策道。
梅公明擦了擦眼泪道:“乾哥,没用的,咱们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住,每每到征兵的时候,各县之间的边界上都有军士和差役把守。若被抓住了直接按逃兵算。”
“难道只能乖乖去打仗吗?”梅乾小声嘟囔着。
他想起了前世上学时学到的杜甫的那首《石壕吏》,那时候不是很能感受百姓的疾苦,如今直接穿越到大唐的他,是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把被抓壮丁的感觉。虽然无论是梅公明还是他自己,都谈不上壮。
难道就这样向命运低头吗?难道刚获得一次新生就要再次凋落吗?
我怀里可是足足有二两银子的启动资金呢,万一……万一发家致富奔小康了呢?
想到这里梅乾一攥拳道:“不行!不能去!”
“自己的命运要自己去抗争,阿耶,咱们还有大把的日子要过,不能糊里糊涂的死在沙场之上。”
梅公明苦笑道:“咱们凭什么抗争嘛?”
“让我想想……”
……
梅公明、隔壁三婶、春子三人各自坐在一把竹椅子上,看着梅乾大口的啃咬着鸡肉,梅公明咕的一声咽了一下口水。
梅乾停顿了下来,他走到梅公明面前把粗瓷碗递了过去道:“阿耶你也吃一点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梅公明摆了摆手道:“不不不,乾哥你快吃吧,阿耶不饿,也没有心情吃。”
“三婶、春子,你们一起吃吧,今日有鸡今日吃,不要想着留到明天了,明天自有明天的办法!”梅乾说罢将砂锅中的肉和汤盛了三大碗分给了三人。
春子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了下来,她对梅乾道:“我阿耶去年就被拉去打仗,到现在也没个信,不知是死是活,如今你们也要去了……”
梅乾放下了自己的碗,走到春子跟前抚摸着春子的头发安慰道:“让我想想,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待众人吃完了,梅公明给每人倒了一碗热水。梅乾端着碗吹了吹热气,饮了一口,顿觉咸涩难咽一口喷了出来。春子赶紧把水放到一边拍打着梅乾的后背道:“喝慢点,本来就刚好一点,可别再呛水了。”
“不是,这水怎么这么难喝?”或许是原主已经习惯了这水的味道,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水的不好印象,但是对于前世喝惯了纯净水的梅乾,这就跟喝海水差不多了。
梅公明和三婶各自尝了一口碗里的水道:“没什么异样啊。”
梅乾忽然想起,由于古时候钱塘江的河道的原因杭州的水在古代本来就是苦咸之水,后来唐朝的名相李泌在杭州任刺史的时候经过一番整治这才让杭州城的百姓喝上了甜水。
“阿耶,现在咱们杭州的刺史是哪位?”
梅公明道:“是李泌,李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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