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头,您要不找县令说说吧?我真受不了了,都被吓出来病来了,以前看见隔壁王寡妇,我心里跟猫抓似的,现在我都没感觉了。”
一个一身酒气,鼻子上长着一颗黑痣的差役,对着面前眼神阴狠的差役求道。
这眼神阴狠的差役正是宁远县城的李捕头。
他猛地一瞪眼睛,好似要杀人一般:“你不了解咱们县令什么性子?这脏东西连一起人命都没闹出来,和县令去说?你要想死,你自己去,别来害我。”
一个身材瘦小,不到一米六的差役观察了一下李捕头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李头,看您的脸色,也是深受其害吧?您就咽的下这口气?”
李捕头烦躁无比的拍了拍桌子:“咽不下又能怎么办?咱们宁远县城那些遭死的‘大师’,住在城外小庄园里,两耳不闻事,满眼只有财。”
“他们吃着朝廷的奉金,按规定来,应该受县令无条件差使。”
“但是敢无条件差使不?真要让人家实打实的彻底解决问题,快速解决问题,县令也得给点‘土特产’呀,不然指不定给你搞点什么幺蛾子让你头疼。”
“咱们县令这辈子就只吃过那些‘大师’的亏,不出人命,想让咱们县令招呼那些遭死的‘大师’?给他们送‘土特产’?你怕是酒还没醒。”
“咱们县令暂且不提,在宁远县城,人家也就只给微辛伯个面子,少收些礼金。”
“其他人要是求上门啊,就算你是个富家大户,也能分分钟给你啃成破落小户。”
那鼻子一颗黑痣的差役撇了撇嘴:“李头,您这话就过了.....”
李捕头一巴掌抽在对方后脑勺:“你在嘟囔什么?你去求那些‘大师’出面去?”
“......”鼻子一颗黑痣的差役捂着后脑袋:“李头,我这有个主意。”
李捕头愣了一下,有些惊奇的打量了他一番:“哟?你这豆腐脑瓜能蹦出个主意来?真是特嬢的晴天打雷,能听个响了?”
鼻子一颗黑痣的差役咧嘴一笑:“咱们宁远县城的富户还是有一些的,为什么他们不出头?”
“一是怕被那些‘大师’给坑惨了,毕竟有过先例。”
“二是因为这不是只威胁自己的私事,而是几乎全城的人都被搞了,谁也不想当冤大头,自己挨坑出力,帮其他人一起解决问题。”
“所以,您看,要不您出头去联络一下那些富户,当个中间人,联合起来去找那些‘大师’?他们再坑,再没良心,也不能坑这么多人吧?”
听这鼻子上一颗黑痣的差役说完话,李捕头皱了皱眉头。
半响,他眯起眼睛,直勾勾盯着这鼻子一颗黑痣的差役,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这主意你出的,要不你去做这个中间人吧?反正你也是县衙的差役,也能代表县衙,没必要我出面。”
这个主意其实不错,关键问题在于,这等于在瞒着县令弄权。
要知道,他们县令可是很忌讳手下背着他弄权的。
李捕头可没有忘记,之前手底下的小六子,是因为什么原因暴毙身亡的。
他徒然感觉,眼前这小子是不是存着坏心思,想借着这事害死自己,好替代自己的位置?
看样子,自己得找个机会,揪着他的错处汇报给县令,让县令宰了这个小子。
还真是,外忧内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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