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枪口火蛇吞吐,杀意弥漫的子弹擦着青年头皮钻入坚硬的墙壁之中。
些许碎发无助地自脑门上飘落,死里逃生所带来的惊魂未定感令他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嘴唇看向面前这个这个举枪对准自己的男人,声带撕扯着咽喉迸发出沙沙暗哑,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活了二十八年,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面死亡。
毫不夸张的说,在翁继然开枪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就已经开始回忆起自己这短暂而又平凡的一生了。
“啊,不好意思,太久没开枪,准星有点把握不住。”移动着枪口的男人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语,眉间却游弋着猫抓老鼠般的戏谑。
无力的双腿在死神的恐吓下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霎时间遍布冷汗的青年惶恐不已,回过神后忙不迭为自己开脱:“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汪小姐的事情,绝对没有!我真的就只是把汪小姐每天进出小区的时间点记录下来而已!”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七区禁枪力度之大在整个地球都是出了名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有枪且还敢开枪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肯定都不好惹。
警察办事需要遵循章程他可以随意糊弄过去,因为警察不会杀人,但很明显这个人不会。
小命最重要。
“信不信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我的委托人。”
冰凉的枪口缓缓下压,抵在了于绝望中闭上双眼的青年额头上。翁继然俯下身来,轻松写意的语气令后者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锅铲。
此时此刻,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指之遥。
“你叫什么名字?”
注意到了青年手上犹豫的动作,翁继然不仅没有后退拉开空间,反而直接蹲在了他的面前,笑着问道。
“李、李志义……”
“雇佣你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
“你收了多少钱?”
“5万。”
“你通过什么和雇佣你的人联系?”
“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汪小姐每天的出入信息我都会记录在册,然后等到下班把笔记本放在保安室里就可以——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任何——”
“闭嘴,我没问的你别说。”
翁继然不耐烦地打断了李志义的再一次辩解,左轮在掌心之中打了个转,大马金刀地于沙发上坐下:“我不信你不会好奇,说吧,究竟是谁会去看那本笔记。”
“我真的不知道,我——”
砰!
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翁继然冷不丁又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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