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落下,他心里又有点小怯怯,成功了的话,仙师会不会怪他?
但想到仙师这些天这么宠爱自己,又什么都不怕了。
鼻尖和那无暇面庞接近,怀义一脸坏笑。
蓦然间,眼眸睁开。
怀义心如擂鼓,胸腹缺氧,毛笔掉落,又被一只手稳稳当当接住,点墨不落。
李沧溟佯装生气:“好啊,又捉弄到我头上来了。”
怀义摸摸后脑勺,憨实的脸上露出个憨厚笑容:“仙师慧眼如炬。”
这可不是他第一次捉弄,混熟之后就有点无法无天的味道了,从没成功过,从来不责他。
“少来。”
李沧溟靠着床背,板着脸;怀义只顾着傻笑,还一个劲做鬼脸。
在这攻势下,他很快板不住脸,又微微一叹,怀义正是疑惑,只见他从袖口递来一个绣着金线的锦囊。
里面有三颗果子,赤、银、金。
李沧溟道:“赤果可增修为十年,银果可增寿元十年,金果可救你一命。”
“拜谢……”
“走吧。”
怀义仰头,心弦莫名一颤:“走到哪里去?”
“三十天了。”
怀义如遭雷击:“可是……”
李沧溟不由莞尔:“乐不思蜀了?不想见你的父母了吗?”
“可是我舍不得仙师,以后还能来吗?”他咬着嘴唇,这三十天,不仅感受了许多以前不敢想象的体验,也是他最快乐的日子,怀义虽然出身在大户人家,但家里并非他一个子女,疏于照看,日渐顽劣,更不讨喜。
眼前的仙师却如此宠爱他,细心呵护百依百顺,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离开这里可不能这样了,要收敛一点,知道吗?”
李沧溟面目温和,轻抚其顶;
怀义眼眶湿润,死死忍住,瞪着他。
李沧溟笑了笑,毛笔划过面颊,无暇的面容染上浓墨重彩。
怀义终是没有那个能耐,扑在他怀里哇哇大哭。
……
别墅门户大开,李沧溟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门槛前,夕阳的余晖洒满脸庞,身后的屋内光线昏暗。
担心怀义的未来,更对一万年的光阴产生无法消解的迷思。
许多杂念似野草疯长,终归于八个字。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人生苦短,不过甲子的光阴,故以渺小;仙道长生,化千百年为己用,故以茫然。
人只需要忍受几十年的恩怨情仇;修仙者却要经受长久的孤独。
岁月能将人逼疯,绝不是一句空话。
洞天的小太阳落入地平线。
他吐出一口浊气,从椅子上坐起,开始尝试掌控自己的生活,万事亲力亲为,游戏、修行、打扫、培育等,分配定量的时间,同时在固定的时间只干这一件事,并且杂念这一块,他都计划了时间专门去瞎想。
说来也怪,调整后修行所占据的功夫,甚至不如之前,修行速度偏偏快得惊人,半月突破到练气二层。
咱也不知道自律的人有多可怕?
反正先怕为敬。
……
又是十年,水到渠成,练气七层,灵力化液,足够支撑修士御物飞行。
出门欲要遨游一番,天边响起轰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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