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总说得那么坦诚,但是容我拒绝。”韩木回绝。
“是么。”白华神色说不上多失望,“考虑好了?”
“我小命虽不值钱,可还总归得自己爱惜。白总有钱有势,慕家不敢把您怎么样。可如果发现我从中作梗,您说慕少爷会不会半夜把我打成水泥桩沉江?”
虽然韩木是刻意夸大其词,法制社会也没人真敢公然干这种黑道行当,但卷入豪门间的争斗,对家境平平的韩木意味着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你倒是聪明。不过真做了苏远山的东床快婿,家境平平四个字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慕家更不敢随意动你。从此平步青云,少奋斗至少五十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那也得我真的做了才行……”韩木知道她在虚空画饼,“豪门赘婿那么好当,还轮得到我?”
“倒也未必,不要太过低估你对女孩子的吸引力。”白华懒懒地说,“而且虽然我说的一千万不预付,事成后给,但在那之前,你签了我的契,就是我的小弟。罩不好小弟,老大也不用混了。”
“最次的情况,你追不上苏玥,可慕少秋也没得手,那也算数了。小苏结婚那天,只要她身边没站着个姓慕的,一千万同样给你。”白华瞥了眼韩木,“怎么样,条件宽松到这地步,还是不心动?”
“白总你这是……赤果果地针对啊。”韩木喃喃道。
“没错。小苏选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姓慕。”白华一字一句,“我就这个要求,够简单吧……别瞪眼看我,就针对慕家这事而言,你我是同一阵线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韩木低声说。
“是么?”白华似笑非笑,“十年前‘枫泊’集团破产清算,投资人跳楼这事,放在燕都可是个大新闻。你当时年纪还小,不明白倒也寻常。”
韩木脸色微微一变。他想白华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妖怪,这么深的往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挖出来的。
“枫泊”集团创始人韩枫和韩泊,就是韩木的伯父和父亲。曾经在两兄弟苦心经营下,公司欣欣向荣。可惜好景不长,后来伯父轻信人言投资失利,公司也卷入一系列贸易纠纷中,最后破产清算,韩家欠下了大笔债务。
伯父遭受不了打击,从写字楼二十八层的高度一跃而下,死前留下一封遗书,痛骂明里称兄道弟,暗地算计他的慕怀义和背后的慕家。
为了偿还欠债,父亲变卖了大半家产,家境一落千丈。那时候幼小的韩木看见父亲日日借酒解愁,醉后稍不顺意,就和母亲争吵。
夫妻矛盾随着日常琐事逐渐升级,他们吵完所有能吵的事情,摔光所有能摔的东西。最后,不堪忍受的母亲选择了离婚,抛夫弃子,孤身出国,而后杳无音讯。
父亲在酒中颓废两年后,也选择了出国,却不是为了追回妻子,而是一头扎进某个中东小国做起了跨国买卖。
用父亲的话说,他要重新打拼出一番名堂,“让那个目光短浅的女人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于是刚上小学的韩木就被甩给了姑姑一家照顾,只有每个月月底父亲会给韩木打上笔生活费,除此以外不闻不问。
所以韩木上学时,老师同学只知道他父母离异,双亲出国,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可怜孩子。每一次家长会,别的父母翻着子女的成绩单,听着老师评语的时候,韩木一个人坐在学校后门的墙头发呆。
韩木想起以前,喝了酒两眼通红的父亲摸着他的头,喃喃着说你要记得咱家的仇,慕家算计我们,这个梁子结下了就是一辈子。最后父亲咀嚼着仇恨,和着醉意沉沉睡去,同时给幼小的韩木心里种下了犹疑的种子。
“枫泊”集团破产,伯父自杀、父母离异,韩木人生第一次剧变的导火索,此刻正在白华的口中,回响起依稀相识的音节。
“顺便一提,慕少秋是慕怀义老头的宝贝儿子。”白华非常贴心地补充,同时给韩木的心理防线予以最后一击。
“慕怀义……”韩木垂下眼帘,他再怎么风清云淡,也不可能忘却影响了自己人生的那个名字。
“怎么样,成不成交?我要给慕家使绊子,而你跟慕家有帐要算,这笔交易互惠回利。再说了,你准备要上大学,各处都要使钱,你老爹汇的钱也只将将够你生活费。”白华笑得像是阴谋得售的老贼,“你帮我,我帮你,我们各有立场,各不吃亏。”
韩木动摇了。他确实需要钱,也不想总寄人篱下,吃穿用度全靠蹭姑姑家。本来这次暑期实习,就是想挣出大学的零花钱。
“我只能答应你,按最低限度走,帮你给慕家添堵。”他咬着牙说,“至于苏小姐那边,这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而且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会愿意被他人操纵感情。”
“可以。”白华似乎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点点头,“不过容我提醒一句,感情这种东西,并非操纵而来。如果你认了真,那一定是你自愿入局。”
一纸协议被推到韩木面前:“签了字,我们的契约就算成立。白家的门,也会正式向你敞开。应有的支援,不会少你的。”
她瞥了眼一脸慎重的韩木:“别这么看我,这又不是出卖灵魂的合同。”
这么说着的华?梅菲斯特?白,露出计划通的笑容。
“落笔吧,韩少侠,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