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他们的心中已经赋予了猪肉极为重大的战略意义,不过韩琦作为大宋第一喷子依旧保存了良好的抬杠素养。
“三郎这话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就算你府中的厨娘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但是那些肮脏的猪下水恐怕也得扔掉吧。”
听到韩琦的质疑李思业一点儿也不恼,他就喜欢看这个时代的人那种没有见识的样子,他用筷子点了点桌的一道溜三样说道:“这道菜就是用猪下水制作而成,不知道韩公可敢尝一尝?”
一句话直接把韩琦给怼了个哑口无言,本以为找到李思业言语中的漏洞好释放一下自己被当成土包子的郁闷,谁知道人家已经把东西做出来摆到桌子了,难道在吃饭之前他就想到自己会有此一问了吗?着脸打的实在是有些太快了。
范仲淹倒是没有韩琦的那些弯弯绕,听李思业说就连那肮脏不堪的猪下水居然也能拿来做菜,这让他心中的欢喜更是增加了几分,要知道家猪的利用率和出肉率越高,才能让那些养猪的农家更有兴趣不是。
这位老先生为了能让大宋的黎民吃饱饭可谓是伤透了脑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哪里还管食材是否肮脏,直接就夹起了一块肥肠,看了看之后这才送入口中。
要说花娘在厨艺的天赋绝对是顶级的,李思业只是和她说了一些后世菜系的味型调配比例与具体的制作方法,她就在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将后世的一些经典家常菜都给做了个有模有样,起码现在李思业自认自己的手艺已经比不花娘了。
肥肠事先煮得很透,一入口那绵密的口感和肥美的味道就让范希文眼前一亮,大肠残留的那少许脏器味儿不但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反而多了几分另类的香气。
牙齿咬合间一缕缕肥油划过舌尖,不错,这东西果然够肥,够味儿。
要知道如今大宋的百姓缺的就是这口肥油,这个内脏做出来不但味道极美,而且好像比那个红烧肉更要肥腻一些。
吃了这口肥肠之后,稻田养鱼的技术已经让他排到后面去了,如何在这个少年口中套出生猪的饲养方法和制作步骤已经成为这位文坛宗师脑中的第一要务。
见范仲淹吃了一口肥肠之后便沉吟不语,韩琦有些着急的问道:“范公,这菜的味道到底如何?”
范仲淹这才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他对着李思业挑起了一根大拇指道:“三郎果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人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老夫今天可真算是开了眼了,想着以前那些被当成垃圾抛弃的猪下水,那简直就是在造孽啊。”
韩琦不明白为何一道菜居然能得到范希文如此高的评价,不过看他那真诚的神色也不似客套的吹嘘之言,更何况凭范希文的为人也根本不屑如此去做。
他连忙夹了一口溜三样丢在嘴里品尝过后,聪敏如他马就明白了范仲淹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如果真能把猪内脏做成这种味道的话,以往那些弃之如敝履的下水估计能比这猪肉卖得还要好,这对于养猪之策的推广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助力。
明白了范仲淹言语中的意思,一个鬼主意马就浮了这位韩大相公的心头,于是各种吹嘘的话不断的从这位自诩谨守规矩的相公口中喷出,只把个李思业给夸得天少有地全无,就差没说他是天的星君降世了,有些话听的范希文都直皱眉头胸口发堵,无它,实在是太他娘的肉麻了,有点儿恶心。
韩琦手中的酒杯更是不停,还没吃几口菜就已经是五六杯酒下肚了,这明显就是打算把这个小家伙给吹晕了,喝懵了之后好套他的话。
如果要是换成其它事情的话,那么为人方正的范仲淹一定会阻止他这种诓骗孩子饲养秘法的无耻行为,不过为了天下百姓能够改善体质吃一口肥肉,他也只能昧着良心做这个“无耻之人”的帮凶了。
大不了等事情办成了之后,自己和韩琦联名在陛下的面前保举这个神奇的李三郎,让官家重重的赏赐以作补偿就是。
见到李思业的脸色已经有些涨红了,韩大相公便知道这个小子已经有些头了,于是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我大宋正逢多事之秋,北有辽国不断对我们索取岁币,西有李元昊不断犯边,如果我大宋的士卒也能吃这种美味的肉食的话,体魄强健之下又何愁打不赢李元昊那个数典忘祖的匪类。”
“三郎何不将此种养猪的方法献给朝廷,我听说陛下一向宽仁,你若是将此方法献出,相信官家必不会亏待于你,即便是封个散官也是有可能的。”
李思业此时确实已经喝得有些头了,听韩琦提起西北的战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后世的李思业就是个愤青,对于宋朝这种重文轻武,在有人有钱有科技的情况之下居然连个西夏都打不赢的混蛋体制本他是极为不忿的。
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的他知道大宋即将再一次迎来一场大败,想着几万大宋士兵就因为几个猪头的瞎指挥而要丧命在西夏铁蹄之下,他不由就感觉胸中一阵的烦闷。
韩琦本以为当他说出吃猪肉能够强健士兵的体魄,而且陛下也会有赏赐之后,眼前的这个热血小青年在情绪激昂之下必然会向朝廷献出生猪饲养之法。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李思业直接开口喷道:“咱们就是让前线的士兵都吃成狗熊的那个体格也是没个屁用,你以为我大宋屡战屡败仅仅是因为咱们的士卒不够精锐吗?如果真是那么简单的话辽国早就横扫天下了。”
韩琦万没想到李思业居然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他当然知道一场战争能否取胜不仅仅是看士卒是否武勇,还有很多影响战局的重要原因,不过老子就是想让你献出这家猪的饲养之法而已,你这小子又何必如此较真,难道你还想要和本相公谈谈两国之间的战略布局问题?
不过为了心中的那点小心思他还是继续问道:“三郎何出此言?”
李思业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仿佛又找到了在后世论坛抱着键盘横扫天下的模样。
看向韩琦面带不屑的说道;“两位以为战争是什么?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如此国之大事,可朝廷却偏偏让一群不通武事的文官去指挥打仗,他们察了吗?他们懂如何打仗吗?最可气的还是战前就制定好了固定的方略,并要求将士们摆好阵盘才能进攻,这他娘的不是瞎指挥这是什么?”
“要知道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根本不容一丝犹豫,因此才有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可三川口那场大败是如此指挥的?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是诸葛亮,能决胜于千里之外不成?”
“如此僵化的指挥手段能打赢才叫出鬼了呢?人都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如果靠着那些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家伙也能取胜的话才叫奇哉怪也了呢。”
李思业如此放肆的喷当朝宰辅为草包也是托了大宋风气的光,如果要是放在明清他敢如此说的话,估计早就被人家给拖出去喂狗了。
好在如今还是处于北宋时期,禁锢人思想的程朱理学那套存天理灭人欲的混蛋逻辑还没有出现,因此他才敢如此放肆的抨击朝堂的那些大佬。
这倒不是他对夏竦、范仲淹、韩琦、富弼等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对国家的治理能力和文人的风骨都还是在线的。
不过让这些人去带兵打仗那就有些一言难尽了,这个时代的名将说到底也只有狄青一人,而这个货还是靠着战场抗命才能屡立战功,如此说来是不是感觉还有些讽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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