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春连忙大声吆喝一声,催马前行,又敦促我们快走。一路之,花十春大更是沉默,我们也不敢说话,只是快马加鞭。待回到镇抚司时,却发现这里安安静静。门口当值的楼奉大为奇怪,出来相迎道:“花百户,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人犯抓到了?”花十春跳下马来,却不接他话茬,道:“加强戒备,严禁外人出入,其余人和我去诏狱。”我们这才明白,哪里要准备什么酒菜,廖建忠的本意就是要守住镇抚司,确切讲应该还是那个余七。
诏狱就在镇抚司里面,听说一向看守严密,花十春一面说着,一面握住刀柄,领着我们快步向前。我们见他态度严肃,也不敢大意,急匆匆跟着进去。镇抚司里面更是安静,夜巡的大小锦衣卫和校尉却是很少,花十春径直进入诏狱。我也是第一次来,想起向冲答应高管家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人关在哪里。
拐了几拐,便看见传说中戒备森然的诏狱,厚重的大墙,四道门,分别有一名总旗带领二十八名校尉看守,从来都是认腰牌不认人,第一道门总旗很认真地看了我们的腰牌,花十春虽然着急,但还是很耐心地等他检查完毕,问道:“里面可有什么动静?”那总旗道:“有司礼监的小公公,拿着文书,去查勘在押人犯,岳百户今天下午便被东厂调去核验一个人犯,一直没有回来。陈经陈副百户同意了,让他们进去。”花十春一惊,道:“几时来的?”总旗道:“刚刚进去!”花十春吁了一口气,道:“加强戒备,有擅自出入者,格杀勿论!”总旗见他说得认真,连忙应了一声。
花十春领着我们继续往前走,第二、第三道门亦是如此检查,花十春依旧如第一道门那样叮嘱一番,我已经隐隐感觉,大家都有些紧张。第四道门在一个小院落后面,过了小院子,就是赫赫有名的镇抚司诏狱了。小院子是看管诏狱的锦衣卫们休息的地方,十几个校尉威严地站在那里,门口八名校尉更是立着不动,我们走进来,却没有人来打招呼,灯笼里的烛火犹自静静烧着。
花十春只看了一眼,便拔出刀来,道:“里面有情况!大家做好准备!”话音方落,里面有一女声笑道:“好厉害!这样都让你发现了。”
大门一开,里面走出四个人来,其中一人穿着犯人号服,垂着头,想必是那余七,只是人显得很虚弱,腿脚无力,被两人搀扶着,三人俱是夜行衣,蒙着面纱。花十春低声骂道:“瞎了眼,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司礼监的人?“却又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夜闯诏狱,劫走钦犯?!”
一身材瘦弱的夜行人走了出来,倒提短剑,笑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离开。”听声音,是一女子。花十春按捺不住,提刀向前,早有一人放下余七,迎了过来。谷大春招呼附近的锦衣卫,发现这些人都已经不动,连声大呼:“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我是又惊又怒,头脑一热,跟着冲过来,那女子拦住了我,我只闻得一股清香,不由得嗅了嗅,那女子叱喝一声无礼,我早已提起绣春刀,闪身拦住这女子。
那女子身轻如燕,蒙着黑纱,根本看不清容貌,一双眼睛,却是水汪汪的,未及我近前,扬手一剑,直刺我的面门,我忙用刀相隔,那剑如同银蛇一样,顺势滑了下来,我侧身让过,那女子却不恋战,转身疾走,宁博阳早已经奔来,绣春刀呼呼乱砍。
女子冷笑一声,身形腾闪,早已绕到宁博阳身后,而宁博阳茫然不知,还在找人的时候,女子一脚踢在他的后背,宁博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我赶紧前扶住他,那女子笑道:“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本姑娘懒得杀你们!”
我心中恼怒,纵身向前,刀锋直奔她的头顶,女子闪身让过,笑盈盈道:“你倒有些本事!”剑花一甩,竟如三柄剑,分攻我的前胸,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后退,那女子咯咯笑了几声,外面人声鼎沸,原来岳自谦领着人过来,女子“咦”了一声,道:“我们走吧!”说着,便要离开,我如何肯让,舞刀向前,哈代也是一旁帮衬,那女子剑法非常好,宛如一朵舞动的花,我们近身不得,她也不攻击我们,只是且战且退,另外两人忽然发力,迫退众人,却把那余七放在一旁,打了声呼哨,竟然纵身墙离去。
我们再要追赶,已是不及。只能缠住这女子,而女子忽然剑花一抖,直接刺向我,我下意识一退,她则一跃而起,跃墙头,岳自谦从背后转出弓箭来,呼呼连射了三箭,那女子手疾眼快,打落三支箭,却也慢了身形,跌落墙下,又往前走。花十春急道:“还不快追!”我应了一声,追了去。
锦衣卫的内墙并不是太高,那女子蹬着栏杆就去了,我也不甘示弱,也跟着去,女子“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却顺着屋檐疾走,我紧随其后。若说轻功,还是祖父传授给我的。那年夏天,老狼突然袭击了我,若不是祖父飞身而至,只怕我早成了老狼的口中餐。老叔教我防身的功夫,祖父却偷偷传授我轻功,每天早晨都逼我早点起来,拼命往山跑,又让我练习脚腕、曲腿,最后练到了气息,腾挪之时,气息浮,五年之间,我的轻功还算可以,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只是祖父不让我轻易露出去,这让我非常奇怪。
此时此刻,我已经顾不得太多,一门心思捉拿这个女子。女子跑得飞快,步履轻盈,我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忽远忽近,因此更加不肯放过。
刚开始,我们在房奔跑,惊动了下面的人,乱哄哄出来观望,而女子动作飞快,转瞬间便出了锦衣卫大院,我不敢大意,脚步跟着也快,那女子轻飘飘落在地,回身笑道:“傻小子,你还追吗?”我反应过来,身旁一个人都没有,咬咬牙,道:“我奉命行事,你还是跟我回去!”说着也跳了下去,女子一笑,直接奔六部大街而来。
此时,白天时官员们熙熙攘攘,极为热闹的大街,现在却是一片安静,各个衙门都有值班的人,却极少街走动。偶尔有巡夜的官兵,大多还是锦衣卫派出的校尉。
我虽然不太熟悉周围的环境,感觉我们一直绕着锦衣卫走,但跟着那女子走得急,我也没功夫细看四周,那女子似乎很熟悉这里,引着我走了很远,渐渐能够看见皇城的城墙,我有些紧张了。那里戒备森然,平日里根本不能靠近,我入锦衣卫第一天开始,便要求熟悉这些规定,而而那女子继续往那边走,我只得跟着。
女子行走几步,忽然回过身来,呼呼三剑便来刺我,我闪身躲过,扬起绣春刀,那女子又走,如此这般,折腾了三次,更为可气的是,她竟然把我的腰牌顺手摘走,我越发恼怒,恨不得抓住那女子。
只不过我们的打斗,惊动了皇城外的侍卫,确切讲是锦衣卫仪銮司的校尉们,他们打着灯笼过来,未等他们开口,那女子道:“快来帮忙,这小子假冒锦衣卫,意图不轨!”一面说着,一面扬起我的腰牌。
那帮人听了,又看了腰牌,呼啦就把我围着,我吃了一惊,道:“别听她胡说,我才是锦衣卫!”却拿不出腰牌来,锦衣卫的规矩就是认牌不认人,这些人更是深信不疑,便来拿我。我有口难辨,又不能和他们动手,只是这些人却不是我这样想,那女子又极会说话,道:“你们可瞧好了,司礼监的公公们一会就到了,你们可要戮力,捉拿这个贼人!”唬得这帮人,纷纷向前,刀来刀去,我不禁傻了眼,又不能和他们动手,吓得我拼命往回逃,亏得祖父传授我的轻功还不赖,手脚灵活,只是这里太不熟悉,四处又有人来,我漫无目标沿着青石砖路往前跑。
这里几乎处处都有锦衣卫,这般动静,早已经惊动各司衙门守候侍卫,一时六部大街,人声鼎沸,我是有苦说不出,更加六神无主,女子早已无影无踪。眼见得前面又有锦衣卫拦截,硬闯已经不可能,我转个弯奔一处小巷跑来,很奇怪,锦衣卫的人却没有跟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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