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徐青狙击技能提升后,倒是会一点这方面知识,但也没材料,时间更来不及,给他们绑上炸弹和炸药包,只是匆忙的设上一个信号,其实就是一个打火石,唬唬人而已。
真要引爆,他一枪打过去,那比什么起爆器都管用。
汉斯被钟定一拉起来,放在一边,几个人轮番对他紧盯死守。这回绝不能再发生任何失误。
徐青靠近,汉斯突然开口道:“这么多火药,你不怕我直接拉着你们一块引爆?”
“你舍得吗?”
徐青想了想道,“你舍得你那年轻漂亮的妻子,还有照片上这位可爱的小天使吗?”
汉斯听了他前半句话,一愣,然而听完后,整个人神情怔了下来。
人在打仗的时候,总是时时刻刻面临着危险和惊心动魄的场景,无暇考虑很多。
而只有死亡到临之时,才能回忆起这辈子自己最珍惜、最幸福、最渴望的东西。
对于汉斯少校而言,他这辈子最宝贵的无疑是,戎马半生的军队荣誉经历,以及在伦敦区有一个支持他爱他的妻子艾米丽和美满家庭,笑容甜到腻的小女儿,每次休假回家,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光。
可现在……
汉斯脸上有回忆,有恍忽,有挣扎。
“我可以活下来吗?”他忽然问道。
徐青笑了。
这回是真笑了,因为他在汉斯眼底看到了希望。对生的希望。
“如果你配合的话。”
他认真道。
徐青说完便收声,回头看了看大家,众人点了点头,他随即上前拍了拍桌上的喇叭话筒,联通外面的广播喇叭系统马上发出“彭彭”两声杂音,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高声喊话:
“滋滋滋……”
“滋滋……这里是指挥部,所有美国人英国人韩国人,你们听着——”
桥面上战斗正火热着,起先他们还没听到,徐青无奈又大声重复了两遍,拉起了广播喇叭,直接把声音调到最大,怼着话筒大声呼喊了好几下,滋滋作响的电子噪杂音惹得四周的人忍不住牙根发酸,想捂住耳朵。
“什么声音?”
“好像是指挥部的广播……”
许多士兵不明所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快喇叭声又在这水门桥上空轰隆隆的响起来,震耳欲聋:
“这里是指挥部,所有美国人英国人韩国人,你们听着——你们的最高指挥官在我这!”
“该死的命令,没有炮火,让伙计们自由攻击……”一名军官正要下令向着左桥十二点钟方向继续向新爬上来的中国人进攻,喇叭突然响起,声音叫的他脑子里嗡嗡,眉头直皱,不过他想起广播站连接的是指挥部,马上举手停火。
外面正在桥面下持续攻击的七连,也听到了喊话,因为徐青用英文说完后,马上又用快速说了一遍。不是翻译,而是直接通知七连斩首计划成功。
“是万里!”梅生一动,忍不住抬头。
“他们抓到了?”
“是,我们成功了。”伍千里先前没说话,听了两遍,才确定道。
“万里成了,抓到了他们的头头!”
消息很快传了下去,所有战士们在愣神之际,纷纷大喜,感受到无比的振奋,要不是千里吹哨让他们按耐住,他们早就一跃而起,一举就要势若破敌。
山上。
炮排和冷枪班不住的换位置进行攻击,远程火力支持在得到炮弹支援后,有了有力续航,炸的桥面乌漆抹黑,不少地方露出残垣石壁,钢筋水泥都崩裂。这桥是日本人占朝时建的,贼扛实。
“这是啥玩意?”梁有地压根没见过这玩意儿,只听到徐青的声音乌拉拉的在山野间回荡,一阵愣神。
“小家伙又办成大事了。”雷公拿下望远镜,他在不时的观察,表面毫无波澜,其实内心一直在观察下面,在担心大家,敌人哪里出现重火点,马上就吩咐人发射炮弹炸过去。
可潜入敌军内部半天不知所踪的徐青他们,他却只能束手无策。
不过现在听到这声后,他马上就踏实了。
“炮还拉吗?”梁有地过来问。
“拉!”
雷公大笑:“炮排的!全力戒备。咱们要跟美国人谈判了,情况稍有不对,随时准备开打,支援咱们的副连长。”
“雷公说谈啥?”
“管啥呢,都赶紧的。”
“是!”
碉堡内。
平河快速向后挥手:“快,把他们带出去。”
余从戎跟宋卫国马上抓起墙角还有七八个军官俘虏,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英文,指着他们凶巴巴喊道:“狗,狗,狗!癞皮狗!”
一个少校,两个中尉,三个少尉,还有一地的尸体,这些军官足够谈判的价码了。
徐青深呼一口气,他知道这出去,就是在赌了,赌这些美国人会不会将这位指挥官的性命放在心里。
他转头道:“同志们,都务必小心,杀敌报国,就在眼前!”
“杀敌报国!”众人低吼。
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不成功,便是杀身成仁。
他将几个士兵放在最前,那些尉官放在第二排,而汉斯少校在放在他手边,独列一排,其他战士们并未特别靠近,而是用枪口指着这些人,压着他们直接出了指挥室房门,从走廊里走向碉堡外,一旦不老实,可能就是一枪打出去。
“这也是你行动计划的一部分吗,sir?”押路上,副官看着这些士气高涨的七连战士,小声的问。
“如果我们最后没死的话,那么它就是。”汉斯缓缓道。
如果死了的话呢……副官脑子里其实还有后面这个问题,但不再问了,因为徐青就在他们旁边。
不过副官没注意到,汉斯少校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远在重洋之外的亲人的思念,他的眼神里在做着最后的决定。
徐青瞟了他一眼,听得到他们对话,但也没管。
他直接走出了碉堡外,迎面押着这些人,外面的守卫士军们也发现了不对劲,随着探照灯光转移过来好几道射在这座小小碉堡前,不少军官震怒的同时,感觉脑袋里有些晕厥,因为站在头排束手就擒、满脸狼藉的……正是他们的最高指挥官汉斯少校!
战斗声很密,许多士兵还没听清楚或者说还没能够接受广播里喊的是什么,就看到自己的指挥官走了出来,不过手持话筒和枪械的并不是他们这位英军长官,而是一个陌生的亚裔面孔。
周围一片寂静,枪声都渐渐停歇下来,整座水门桥上下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徐青顶着汉斯,一步一步的走出碉堡房屋的门口土坎,沿着桥面的电灯、探照灯、天上冷冷的月亮、四处冷冷的枪口,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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