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安有些怄火,自己不过凶了她几句,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如此睚眦必报。
先是假装跳河,等他不假思索跳河救人的时候,她再用水遁上岸,反而站在岸边看起了好戏。
莫相安摸着石头过河,河水最深处不过没过胸膛,好不容易登岸。捡起木杖,闭了天眼,便往茅屋而去。
那女子许是知道自己玩笑开得有些大,低着头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二人前后脚进屋,莫相安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却也不甚在意,低声嘱咐道:“关门。”
那女子照做。
莫相安先到卧室换好衣服,回到堂屋的时候,那女子仍然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只是看到莫相安一身干爽地走了出来,她有些不爽地说道:“我也要换衣服。”
莫相安倒是忘了这茬,急忙进屋翻箱倒柜,找出另一套,平日自己都不舍得穿的长衫递给了她。他也不想给,没办法,他只剩下这一套干净衣衫了。
那女子也不客气,接过衣服刚想进屋去换,想起莫相安又看不见,也就没有多此一举。三两下脱下自己湿漉漉的裙钗,套上了莫相安的长衫。
二人坐定,气氛有些尴尬,莫相安打破沉默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不答。
莫相安又问,“你为何总是与我为难?”
女子听了反而委屈起来,“我为你洗衣做饭,打扫厅堂,这也叫做与你为难?他说你这也好,那也强,叫我以后听你的话,我不服气……不与你一些教训,我心里气不顺……”
女子说话时语气平和,娓娓道来,显然现在气顺了不少。
“你先用四象阵困住我的……”
“他说你的本事很大,可以保护我的安危……我不需要别人保护,也不服气,总要试试你……又没有想要害你性命……”
“你口中的他,是魏叔?魏叔是你爹?”
“他是你爷爷!”
一提起魏东来,女子就火冒三丈,不假思索的就怼了回去。不过细细地捋了一下其中关系,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那我是你姑姑……”
莫相安没有觉得这样的伦理梗有什么好笑的,听到女子肆无忌惮的笑声,他感到有些无语。
对于她与魏叔的关系,莫相安心里已经有谱了,也就不再追问。
那女子见莫相安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有些无趣。她心中憋着一股气,实在不愿承认与魏东来的关系,当即沉默以对。
“我叫莫相安,如今我们也算是认识了,我总不好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你吧?”
“我叫青梧。”
“是魏叔叫你来找我的?”
“嗯。”青梧淡淡的应了一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莫相安心里一紧,一股愁绪顷刻涌上心头,“魏叔看样子真的大限到了,否则也不会行此托孤之举。”
“你娘亲呢?”
“死了。”青梧眼眶泛红。
莫相安虽然看不见,但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悲伤之意。
“青梧今年多大?”
“十七。”
莫相安梳理了一下时间线,心道:“也难怪青梧怨念这么大了,这是她刚刚出生,魏叔便把他们娘两抛弃了呀。”
莫相安对于安慰女子没有什么经验,又不愿说魏叔的坏话。但不说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难安。
“以后你便跟着我,我把你当亲妹子一般看待,绝不让人欺负了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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