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记屠宰铺的对面,有一家茶社。
清幽谈不上,但解渴。
半夜,品茶的人本应该没有了,但今晚却是例外,在靠窗的一个包厢内还有两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们正是五行宗那对师兄弟。
对面的孔记屠宰铺让他们咬牙切齿,但因为忌惮吴姼岚,准确地说是忌惮寒雷仙姑,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平了这小铺子。
师弟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盏,道:“师兄,那棋子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丁师兄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行动不重要,但只要这屠宰铺里发生打斗,爆发出的灵气波动便瞒不过我的感知。”
“嗯!”
正说着,丁师兄眉头一皱,他感觉到了一股狂暴的气息,雷霆肆虐。
只是一瞬便平息下来。
为这股气息发出的方位,赫然便是孔记屠宰铺。
“果然有人!”
丁师兄只留下了两个字,人便已经从原地消失。
师弟微微一愣神,连忙跟了上去。
丁师兄风驰电掣地冲向孔记屠宰铺。
他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给孔家撑腰。
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推断,这人不仅强夺了庚金之气,甚至连宗伤都可能被他掳走藏匿起来了。
宗伤啊,那可是关系到心蛊之术。
作为天门上宗的真传弟子,他在这宣武境不惧任何人——除了那个女人。
他倒不是真怕对方,关键是他师父打不过对方的师父,而对方的师父又是个蛮不讲理的疯婆子。
眨眼之间,宗伤便已经落在了孔记屠宰铺的后院。
下一秒,他整个人呆住了。
一个人形之物躺在地上,乌漆嘛黑的,像是从锅炉里拖出来的一般。
而在这东西的前方,站着一个白衣如雪的女人。
——那个女人!
“丁舟,你好大的胆子!!!”吴姼岚淡然的语言中潜藏着一丝冷意,仿佛暴风骤雨前的宁静。
丁师兄微微呆滞了一下,内心将高城主骂了个狗血淋头,旋即说道:“吴道友,这里面恐怕有些误会!我半夜见有一人鬼鬼祟祟的,于是就追了过来,然后便到了这里。没想到吴道友实力过人,竟然瞬间就解决了这家伙,在下佩服!佩服!”
话未说完,其师弟已经落在了他身边,见此场景不由得有些懵。
“师兄……”
丁舟连忙一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吴姼岚悠悠看了二人一眼,道:“我希望不会有下次!滚!”
丁舟脸皮猛抽,他想爆发,但耳边回想起师尊的话,忍了。
“走!”
脚下一纵,整个人如大鹏般飞掠出去,甚是潇洒。
只是这外表有多潇洒,内里就有多狼狈。
师兄都跑了,师弟哪还敢逗留。
遛了!遛了!
很快,丁舟落在了一巷子里,喘着粗气,脸色很不好看。
这不是累的,而是给气的。
师弟落在他身边,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师兄,离了个大谱啊!半夜三更的,吴姼岚居然住在那贱户家里,你说,刚才他们在干嘛?”
丁舟瞪了他一眼……
这师弟,他感觉真的有些带不动了。
这是真的虎啊!
……
“吴教习,我这活儿还可以吧?”孔山满脸笑意,感觉神清气爽。
吴姼岚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忽然,她为难了,问道:“孔公子,之前忘提了,你剖尸两具,不知收费几何?”
孔山笑了,道:“吴教习都说了是帮忙,还提收什么费啊!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得教习你教诲,算是得了莫大的恩惠,我帮这点小忙算什么?”
吴姼岚却是说道:“孔公子可千万别拒绝,我这人不喜欠人人情。”
孔山目光在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上稍作停留,跟着咧嘴一笑,道:“吴教习帮我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说是救命之恩一点都不为过,我就厚颜说声两相抵平,至于这尸体就由我来处理,免得脏了吴教习的手。教习以为如何?”
“……”吴姼岚倒也没有婆婆妈妈,稍一思索便道,“行!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头暴雷独角牛,还是打算交给孔先生你来解剖,这次你总得开个价吧?”
孔山神色呆滞……
这女人,这么能折腾,是不打算让他睡觉了吗?
但他真抵不住这样的诱惑!
蓝色诱惑!
“真的只有一头了吗?”
“嗯!”
“行!”孔山略有些失落,“你便看着给吧,比如剥出来的血肉灵材给一些就行。”
吴姼岚认真地说道:“血肉灵材自然全是你的,这是刚才就说好的事情。加工费得另外给。”
孔老爷子在一旁困得不行,但贵客还在呢,他又不能像小孙子一样跑去修炼,看着他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谦让,很是无奈。
“要不……先把事儿干了再说?价钱好商量嘛。”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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