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善想了想,开口道:“是赵老哥啊?外面雨太大了,还有多余的蓑衣吗?有就借我一身。”
“啥?蓑衣是武院发的,人手一身,你咋没呢?再好好找找!我先去叫丁四海!你快点儿啊!”
赵铁山离开了窗口,匆匆往左边去了。
“蓑衣人手一身?”许善环顾屋子,这里说家徒四壁就是最实在的形容,连双换洗的鞋都没有,又哪来什么蓑衣?
“哎?等等,好像有个地方没找……”他低头看着刚才躺的木板床,屈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清脆的回声响起。
他抬手掀开了床板。
下面围着一圈砖石,砖石中间有一个大概能容纳一个人的坑,里面铺着一套蓑衣,角落里藏着团脏兮兮的棉被,以及一把带鞘的匕首。
许善仔细看着蓑衣上的压痕,角落里的棉被,以及匕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他迈腿跳进去,躺到里面,再将木板盖在上头。
周围顿时安静了,连窗户外面的雨声都小了许多。
这里头有些闷热,也转不过来身子,不过以他瘦瘦的身形,倒是这么能将就一晚上。
而再想想一直放在床头的那个腌臜木桶。
他渐渐捋清了思绪。
看来上头的木板床根本不是睡觉的地方,这下面才是。
床头的木桶估计也是为了遮掩气味,故意摆在那儿的。
“也许这怪物并不是特意针对我,而是每晚都会来‘狩猎’?以前只是因为都躲的好,才一直没有收获,但恰好那天晚上,我偏偏出现在了木板床上头,才被它给发现了……”
许善猜测着可能性,推开木板床,迈步走了出去。
他从坑里把蓑衣挖出来,略作整理,穿在了身上,还把圆沿儿的笠帽戴好,又把那床破棉被拿出来,至于那把匕首……
他看着那颗脑袋上的簪子扎痕,略作权衡,便将匕首从刀鞘中抽出来,平静地走了过去。
有些事,经历过后似乎就能习惯了。
一阵忙碌后,他先将簪子用布包起来,贴身藏好,再把怪物的脑袋和长刀用破棉被包起,又藏好匕首,这才开了门,拖着怪物一条腿,走进了雨幕中。
门就不锁了,这里面现在屁都没一个,还满地的血,谁敢进来偷东西?再说偷什么?煤油灯吗?
左边的路上,赵铁山高大的身影正立在雨中,他旁边站着同样穿着蓑衣的丁四海。
当许善走近时,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看着左手里拖着的东西,都是惊骇失声:“这是什么?”
“一个怪物,昨晚割坏了我的窗户,我便砍了它的脑袋。”许善镇定答着:“两位,你们晚上睡觉是躺木板床上,还是趟坑里?”
赵铁山和丁四海都长大了嘴巴,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可怪物尸体又这么真切摆在眼前……就算再荒诞,也都有了可信度。
两人陷入了呆滞中,不过听到许善发问,丁四海下意识答道:“自然是躺坑里的,教习说过,我等这些武道未成,但气血又旺盛于常人的学员,很容易被一些诡灵盯上,晚上最好睡坑里,再以夜桶掩饰气味……”
夜桶,应该就是那个腌臜桶……
许善若有所思的点头:“走吧,别让王头儿久等。”
他迈步往前走去,两人也下意识迈步,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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