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欢细细端详着他,心里盘算道:依这人周身气度来看,将来定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将他纳为己用……
这么想着,霁欢温软的声音响起:“裴先生,这么叫您不介意吧?我十分同情您的遭遇,但倘若您在这京城想要寻亲,又没有钱财傍身的话,恕我直言,难于上青天,”说到这她顿了一下,语调平缓地继续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安排您到我府上,暂且做个仆役,起码还有个地儿住下不是?”
紫菱等三人闻言都难掩惊讶地看着霁欢。
“小姐,这会不会有些不妥?”紫菱忍不住插话道。
“怎么,身为大学士府的嫡小姐,我连决定聘一个下人的权利都没有么?”霁欢语气寡淡地问道。
紫菱立即讷讷噤声。
另一头,裴和泰则沉吟了一会儿,面露难色道:“小姐的好意裴某心领了,只是裴某一向散漫惯了,恐实在是不能胜任仆役的活计……”
“那敢问您是否有一技之长?”霁欢仿佛没有听出他隐晦的拒绝之意,而是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这,裴某从前倒是做过账房先生……”裴和泰犹豫地开口。
“这不就妥了,我们府里正缺您这样的人才。您无需顾虑太多,大可放心住下,如若真的找到了亲人,您想要离开的话本小姐也绝不会挽留。”霁欢轻笑地拍了拍掌,一锤定音。
裴和泰认为此刻再推托便显得有些矫情了,只好作揖谢道:“那裴某就多谢小姐的大恩大德了,日后若有用得上裴某的地方,一定脑干涂地也在所不辞!”
等着就是你这句话。
霁欢眼里精光一闪,朗声笑着摆摆手道:“裴先生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说完便吩咐了紫菱带他先回府里,自己则继续让马夫驾着车往尚书府去。
在去尚书府的路上,霁欢独自思忖着:前世自己出嫁时因府里没落母亲又去得早,根本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嫁妆,等去到夫家后婆家对她便处处刁难,称史兆瑞娶了她是做了件亏本的买卖……从那以后她便深刻地体会到凡事光求人是没有半点用处的,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而重活一世,她绝不要再重复寄人篱下的日子!
如今这世道便是如此,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两足够,还怕无人替你办事么?
可按照承宋国的习俗而言,从未有过女子从商的先例。特别是闺阁女子是断不能抛头露面的,更别说是管教严苛的官家女子了。
究竟怎样才能既赚得到银两又不必现身在众人前呢?
霁欢不禁陷入了沉思。
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可信的有才之人,代替她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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