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方才被吓怕了,此时心有余悸,他隐约知道答案,但说不出来,摇摇头,“不知道!”
“爹也怕死,但上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怕死,谁就死得最快!况且,大丈夫死在战场之上,死得其所!”
朱棣说这话的时候,豪气万丈。
朱高燨却无法理解,或许因为这个人就是他爹吧。
他怕死,他也怕他爹死了。
他爹要是死了,燕王府便树倒猢狲散,以朱允炆的尿性,只怕他们比阖府自焚的湘王都不如。
在朱高燨的眼里,朱允炆无疑非常愚蠢,他不是皇帝,他只是被江南士族文人们用恐惧和贪婪捆绑的傀儡。
靖难之役,与其说朱棣打击的是朱允炆,不如说打击的是南方文臣党。
其中以南直隶、浙江和江西的文臣居多,历史上殉难的也都是这些人。
文人最不要脸,也最无情,能够狠下心来做任何事情,因为他们有一层厚厚的保护自己的盔甲,名叫“道义”。
仗着道义行事,无所畏惧,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怎么这么伟大!
朱高燨没有说让父亲以后不要这么拼命,因为理智告诉他,父亲的话是对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呢?
朱高燨想做一名智者。
“爹,居庸关由宋忠领三万军驻守,而这三万军士里,多是爹的旧部。如果让儿子动手,或许会比今日更加惨烈,爹准备如何做,儿子听爹的!”
朱棣犹豫不决,就在这时,张玉过来了,他给朱棣行过礼,朝朱高燨拱了拱手,“四王子,今日让属下见识大了!”
朱高燨坐在地上,随意拱了拱手,他疲惫得很,吐了一场,实在是没什么精神。
张玉也很能理解,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年纪又小,能够不晕过去,已经是很不错了。
“王爷,斥候来报,遵化卫指挥蒋玉、密云卫指挥郑亨各以城来归!”
蒋玉和郑亨都是朱棣的旧部,这两人来投,早在朱棣的意料之中,他甚至都没有让张玉做任何布防,可见,他对两人非常信任。
朱棣点点头,问道,“马宣呢?”
马宣被五花大绑带了过来,口中骂不绝口,被人用抹布塞在口中,朱棣的亲卫才将抹布拿了,他又开始骂起来了。
朱高燨起身朝他踹了一脚,不耐烦地道,“骂什么骂?打不过了就骂,你是妇人吗?”
马宣骂不出来了,开始讲道理,“两军对阵,你们居然使阴谋手段,胜之不武!”
朱高燨抛了抛手中的铁索命,“什么叫胜之不武?能要你的命,就是爷的本事。和你赤膊上阵比一场,你打得过我爹吗?论行兵布阵,一个照面,我就能要了你的命。就你这点能耐,还想和我们玩?我爹尊重你,亲自带兵来了,你不但不知道感恩戴德,还在这里骂骂咧咧,真是有辱斯文!”
马宣着实忌惮朱高燨手中的玩意儿,朱高燨的话听着又极有道理的样子,他一张老脸都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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