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说不过你们这些读书人!”朱高燨摆摆手,“看来,大和尚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儿子的意思,这会儿赶紧叫几个大将夺九门,至于张昺和谢贵既然已经来了,就留下好了,这送上门来的要是推出去,怕辜负了上天的好意。”
道衍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小小年纪,有如此当机立断之能,他平日里竟然没有看出来,看来是疏忽了。
朱棣问道,“张昺和谢贵是怎么来的?”
道衍道,“坐轿子!”
那就不是带兵前来,看来,张昺和谢贵的确是听说了燕王府的动静后,没有任何准备,急匆匆赶来的。
朱棣又问了张昺和谢贵在春风阁看到了什么,道衍道,“谢贵是武将,应是看出些门道来了,这的确非人力所为,连老衲都觉得不可思议。眼看朝廷和王爷将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如此慎重,也在情理之中。”
朱棣问朱高燨,“你那爆仗是怎么回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朱高燨这才明白,朱棣平生赢多输少,绝非浪得虚名,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爆仗递给朱棣,“爹,我就做了两个,放了一个,这一个,您好生拿着,不能靠近火,一般情况下,不会自爆。”
这不是黑火药了,性能尚算稳定,一般情况下也很安全。
朱棣小心翼翼地从朱高燨的掌心里拿过了爆仗,这算不得是个爆仗了,婴儿拳头般大小,别的爆仗都是用纸糊的,这一个外面却是一层铁疙瘩,边缝线齐齐整整,封得严严实实,唯独一根引线与普通爆仗无异。
朱棣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拿起来端详片刻,问道,“春风阁就是用这玩意儿炸掉的?”
朱棣觉得这已经不是一个爆仗了。
“是啊,爹,要不要再试一把?”
“在哪儿试?”
“咱们家又不是只有一座春风阁,爹,我还可以做出比这威力更大的。”朱高燨不遗余力地蛊惑着。
朱棣听出来了,他抬眼朝朱高燨狠狠地瞪了一眼,“等你做出来了再说!”
败家的玩意儿!
但这一瞬间,朱棣下定了决心,“那就把谢贵和张昺留下吧!”
兵贵神速,不管朝廷眼下是什么打算,横竖不可能再留下燕王府在北平了,放在朱棣面前的一共是四条路:死;全家一起死;挪个位置被圈禁完再死;把朱允炆撸下来自己坐上去。
前面的三条都不是他想要的,就只剩下最后一条了。
他想要一令既出,四海宾服,要的是横刀立马,征战沙场,要的是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绝不是苟且偷安,枉活一世。
这也是道衍当年看中朱棣的原因,朱元璋如此多的儿子里,唯独朱棣最肖朱元璋。
从洪武十五年到如今,十多年过去,这世上没有谁比道衍更了解朱棣,这个男人最可怕的不是他的敢战,敢拼,亲历行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是隐忍克制。
道衍游说了他二十多年,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到来了,前日种种,不管王爷心里有过怎样的决定都算不得什么,这一刻,战争要打响了。
道衍激动得不能自已,朱高燨却觉得算不得什么,他爹必反无疑,不反才是真疯。
北平城必须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是他的大本营,朱棣开始调兵遣将了,只不过,此时,手上的也就几百护卫。
朱高燨帮不上忙,也没必要帮,他顺了一坛子酒去找张昺和谢贵聊天。
这两人也正着急,王爷又在装疯,他们知道从王爷的嘴里是打听不到什么的,四王子来了,他嘴巴子再利索,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说多了,总有说漏了的时候。
“大哥,吃饭呢,弟弟还没吃呢!”
“四弟,坐!给四王子添一双筷子!”
朱高燨将提的酒往桌上一放,“我从爹的屋子里偷来的,听说是五十年的好酒,大哥,你们悠着点喝。”
张昺和谢贵哪里敢喝酒,但此时为了让朱高燨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便劝道,“四王子也喝一点,我们一笑泯恩仇!”
“能有什么恩仇,当着我爹的面,你们是为了你们的主子,我是为了我爹,来来来,酒桌上,不谈什么恩仇。”
一杯酒下肚,朱高燨就高了,醉眼迷离,看人都是重影,嘴里也胡说八道起来,“哥,今天可真吓人啊,无缘无故的,家里好好的春风阁突然就塌陷了,那个妖风四起,飞沙走石,黄土飞扬,天空中都是黑影子,张牙舞爪,喊道,还不快逃,建文帝索命来了,洪武帝让你快逃,爹就,就倒地不起了。”
说完,朱高燨也倒地不起了。
世子坐在椅子上半天动弹不得,还是谢贵先回过神来,面色凝重,喊外面的下人,“还不快来把你们四王子扶回去。”
谢贵和张昺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朱高燨的话,但这孩子,看上去又醉得不轻,都说酒后吐真话,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应当没有那么多心机,要不然会当着他们的面,明晃晃地骂人?
总而言之,今天这事不简单!
足足来了四个人才把朱高燨抬走,往他床上一放,等人走了,朱高燨就醒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装醉酒都不容易,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装疯装半年的?”
他翻身而起,开始找红薯,系统的奖励呢,也不知道系统给他放哪里了,满满一袋子红薯,正适合北方这种干旱少雨多沙土的地方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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