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解释,你一家在老家待着都没事,怎么一来京城就倒霉啊!”
老妇人支支吾吾,潘驴儿站出来说道:“那是周骥家的狗腿子丧心病狂,关人家明月姑娘什么事?”
“那周家的人怎么不害旁人,专门祸害她们家!”
“分明是她们姐妹命里带煞!”
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嚣那人是觉得自己此刻身边的人多了,还是怎么着了,突然胆子变大了。
潘驴儿说一句,他便赶紧站出来顶一句。
“荒唐!”
就在众人等着潘驴儿如何反驳的时候,一声喝骂从外围传来。
之后便见着朱雄英跳过人群,出现在戏院门口。
指着一直叫嚣那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谁?”叫嚣那人一见到朱雄英,瞬间便怂了下来。
出于本能,他觉得面前这人他惹不起。
“大胆!”潘驴儿几步来,呵斥一句,又对朱雄英说道:“殿下,您出关了!”
“皇长孙殿下!”周围的人群听到潘驴儿的称呼,反应过来。
潘驴儿开戏楼没两日,他是朱雄英亲信的事便传开了。
也因为这个身份,结识了京中不少人,他前些日子的主要客人也是这些人。
“嗯!怎么回事?”朱雄英问道。
“这几个人都是京中靠唱戏为生的人,这两日他们的生意惨淡,便联合起来坏我们的生意。”潘驴儿此刻有朱雄英在身边,胆气更胜,指着正前方的几个人说道。
那几个人见到潘驴儿指认他们,除了居中一直叫嚣那人,其他人都不自觉得退后几步。
他们都是生活困苦的人,在这个社会也摸爬滚打了多年,仅仅是身份的差距,就足够让他们吓破胆了。
大明朝及封建社会,除了士农工商,其他都是贱籍,就连商人,也算半个贱籍。
而贱籍,一旦落难,是没有人权的。
“你刚刚说,明月他们家遭难是因为明月姑娘?”朱雄英说话间,已经出现在那人面前一步距离。
“小人,小人也是听说,秦淮河边的相公,都这么说。”对朱雄英,他全无面对潘驴儿时的勇气。
“听说?”朱雄英淡淡说道,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到他的面前,看着他不解的眼神,说道:“这个你拿着,算是你的抚恤金!”
“抚恤…金?”这个伶人一听这话,两腿一软便跪在了地。
“殿下,小的知错了,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小的糊涂。”
“小的该死,但小的还有一家老小需要照顾,小的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才三岁。”
“小的还有老母需要照顾啊!殿下,您饶小的一命吧!”
伶人说着说着,已经痛哭流涕,鼻涕与泪水混杂在一起,好不狼狈。
朱雄英漠然视之,又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
“这些应该够你一家生活了。”
说着,翻手一道气浪打出,直接将那人拍在了对面的墙。
生死不知。
做完这些,朱雄英又看向在场其他人,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原因。”
“若是生意受到影响了,就从自身找原因。”
“在别处活不下来的,可以找潘驴儿到梨园春来,凭着手艺在哪吃饭都不丢人。”
“若是对这梨园春的戏,感兴趣,也可以拜潘楼主或者明月为师。”
“但要是让我听到谁还在传那谣言,那到时候,我就要问问,你倒霉是算你自己命里带煞,还是你家人命里带煞了!”
此番话说出,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不语。
剩下的几个伶人,低头相视一眼,几步冲到潘驴儿与明月的面前。
当场跪下,高声喊道:“请潘楼主(明月姑娘)收我等为徒。”
他们心里清楚,没什么命里带煞的说法。
身在底层,他们见多了达官显贵欺压百姓,难道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才倒霉?
今日来此,帮着传这个谣,也仅仅是因为不来他们明日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他们都是来过,听过这里的戏曲后,才下定决心一起使这个损招的。
不是知道无法匹敌,又怎么会做这种戕害同类人的行径呢!
但是现在朱雄英给了他们一条更宽广的路。
那又何必做那半夜害怕鬼敲门的亏心之事呢?
见他们如此,朱雄英把目光落在了还奄奄一息的那个伶人身。
走过去,抬起一只手使出了大搜魂术。
“之后,你若是没傻没死,便算你命不该绝!”
朱雄英小声嘀咕着。
大搜魂术,是一门很阴邪的法术,使用之后目标大概率会灵魂受损,变成痴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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