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以蛮横的强势施展了移魂大法,直接将那鼠面儒生的神魂折磨的死去活来。
片刻功夫,李逸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将灭绝生机的儒生随意丢在一边,走了出去。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是一种极其邪门的武功,功成之时天降血雨,创造者也暴毙而死。
其中七门武功分别是移天转地移穴法,趋魂迥元夺命手,天绝地灭致杀拳,毁天灭地紫阳手,天浊地沌混元功,诛神杀圣弑仙指,魔恸天哭大悲咒。
威力巨大,并且邪门,李逸也很少动用这门武功。
李逸在搜魂得到的记忆找到了一处荒凉的别院。
院子里杂草丛生,看起来破旧不堪。
李逸找到了鼠面儒生记忆里的那个枯井,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扣开井底的石砖,有个暗格。
“砰——”
李逸一拳打出一道暗劲破坏了其中的机关,三两下就把两本厚厚的账本拿到了手。
提气纵身,轻轻一跃又跳了上去。
李逸正准备走,耳边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
“你杀了我吧…”
“给我个痛快…”
陈兴鹏倒在地上,面容扭曲,成了一张狰狞丑陋的面孔。身体被紫阳手的烈阳掌力烧的缩水,整个人已经不成样子了。
事到如今已成定局,李逸便不再跟他计较,反正也活不成了。
于是李逸便收回了那道掌力。
“你还有什么话要讲?”李逸脸上无悲无喜,曾经的那个志在四方的少年成了这副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咳…成王败寇,我还能有什么话讲。”
陈兴鹏努力挪动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想要爬起来,想要最后的一点体面。
只见陈兴鹏神色落寞的靠在一块大石上说道:“嗬咳…真是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呐。”
“当年我也曾立志做个好官,为国为民,名留青史…咳咳,但是你知道吗,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志气。”
似乎是回光返照,陈兴鹏竟奇迹般的站了起来,双眼再次恢复了神采。
“那年整个南洲郡遇到天灾,全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而朝廷的赈灾粮食却迟迟不肯发放。”
“被逼无奈,我只得去求我那州郡的大官老爷,可你知道吗,我一个小小的县令,连郡衙的门都敲不开。”
“衙役们说,州郡老爷正在大办五十大寿,呵呵。”说到这,陈兴鹏那狰狞可怖的脸上愈发扭曲起来,愤怒到了极点。
“他们寻欢作乐,可只南州郡成千上万的百姓饿死。”
李逸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哈哈哈,路有冻死骨啊。”
“我在外面跪了一夜,他们看也不看一眼,甚至还想杀死我。
难道为民请命也有错吗?为官爱民有错吗?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但他们逼我…
那天我才明白,人命真的一文不值,所以我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求权势。”
“我不想就这么死,所以我换了个活法。”陈兴鹏激动的说着。
李逸可以想象当时陈兴鹏的绝望。
外面千里的树皮被啃食一光,饿疯了的百姓易子而食,饿殍千里的土地上散发浓浓的恶臭。
“所以那个陈云生变成了如今的陈兴鹏。”
“不错,我放弃了尊严,不顾一切的攀附权势,终于,岭南的百姓有了救命的粮食…后来我才知道,岭南的一场灾荒都是人为的一场游戏,他们盯上了岭南这块土地。”
“逼着我们投靠他们,或者说…弄死我们后,再换一批他们的人。”说着说着,陈兴鹏眼中的光黯淡了,有气无力地说道:“一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那所带来的一切都让人欲罢不能。我回不了头了…”
陈兴鹏扎根岭南几十年,背后的黑手更是得意的掌控着一切。
李逸道:“好手段。”
陈兴鹏不再说话了。
李逸正要走,忽而瞧见陈兴鹏手里的一块黄玉令牌,见是云萝的郡主令,便收回一并带走了。
这个天下,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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