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推车连同那桶液体一起推远,林阎站在一个离大妈相对安全安全的距离静静的观察着。
他身体紧绷,准备好随时使用李佳的能力,如果他这个想法没有被证实,那他就只有逃命这一条路可走。
李佳的能力算不上太实用,虽然名字看起来很厉害,但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精神攻击手段。
一种是让身上散发绝望焦虑的气息以此来让敌人产生对自身厌恶的感,要是对普通人使用,林阎能保证他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但对怪物,他没有把握。
另一种则是另人的感官突然陷入黑暗的环境之中,同时将听觉和心理敏感程度增加,黑暗之中会有源源不断的恶语回荡,它们可能出自每一处地方,陌生人,朋友,甚至是家人,直到心理不堪重负崩溃。
两种能力要是拿出去对普通人使用,都能起到杀人无形的效果,但现在的情况是,林阎需要面对的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狰狞恐怖的大妈干尸怪物。
没有这两种能力,林阎不过是速度快了一些,拥有怪力的普通人,虽然他还有一颗冷静的大脑,但在现在不管用。
大妈的身躯倒在地面,喘急的呼吸声从她的嘴里发出,她已经陷入狂怒之中:“该死的虫子!我要杀你,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在她挣扎着爬起时,林阎趁着这个时间又用罗刹之眼观察了一遍她全身,不知道是不是距离的问题。
林阎看到她的身上也有一颗散发着恶念的心,但并不像上一只蜜蜂怪物那么纯粹,黑色的恶念之上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白光,白光摇摇欲坠,负隅顽抗,但又很快就被恶念压制了下去。
白色的气息就好像甘泉,单单只是看了一眼,林阎便感觉到了那股温暖如春的气息,就好像让人沐浴在阳光之下,身上一切的罪孽和贪念都消失殆尽,在这个寒气逼人的环境里白光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暖意。
与黑暗浑浊的黑色的恶念不同,白光似乎是兽欲里最后一丝人性,盘踞在大妈心脏的最深处,默默的保护着它不被恶念侵蚀。
“白光?那是不是代表最后一丝理智?”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得想办法换回她的理智。”
林阎的大脑在危险之中超负荷运转,他想到了很多常人无法感应到的层面,只有这样他才能拼出一线生机。
大妈已经爬起了身,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骨碌碌的朝林阎转了过来,乌青的眼珠充满了愤怒:“你必须死!看不起我的人都得死!死!死!死!”
她怪叫一声后,拾起旁边的汤勺朝林阎冲了过来。
林阎飞速运作着思维,他将脚搭在那桶液体之上道:“别过来,不然我踢翻它。”
看到林阎的动作,大妈冲刺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她瞪大了乌青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阎的脚,用尖锐嘶哑的声音大声道::“该死!该死!你敢!”
因为林阎的动作,大妈愤怒的挥舞着汤勺在原地发泄着,并不敢上前。
看着她的样子,林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赌对了,看来这桶东西对她真的很珍贵。”
林阎看了一眼里面黑漆麻乌的浓稠液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对于大妈来说那么珍贵,但总得来说他赢了。
林阎将桶微微倾斜,桶里的液体顺势就快流落地面时,他停下了动作:“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倒了它。”
大妈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愤怒,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死死看着林阎,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一幕被林阎全部看在眼里,他悄悄的记住:“确实还可以交流,还有一点人性。”
双方僵持了小许,林阎率先开口道:“大妈,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保证将这桶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主动权已经掌握在林阎的手中,他现在只需要想尽办法唤醒大妈最后的一丝人性,就可以解决一切了。
被抓住把柄的大妈虽然愤怒,但也拿林阎毫无办法,她用苍老尖锐的声音道:“你想问什么?”
“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吗?”林阎看着眼前像人类但又不是人类的大妈缓缓开口道。
其实所有人内心深处,与生俱来都有一个柔软的区域,里面是他们毕生需要苦苦坚守的东西。
这点东西会盘踞在心头,缠绕至大脑的每一处神经,那怕它欲望逾越人性压制,它也不会消失,它只会一直扎根,一直等待,等待一个可以重新发芽的时机。
如果有人没有这点区域,那是很可怕的,因为它不仅是人性的象征,也是压制恶意欲望最后的闸门,没有这一点的人,林阎很难想象那是一种什么存在。
林阎很明显是知道这点的,所以他想从底层逻辑上,先唤醒大妈面对这个世界的理智。
只要她开始注意到一点不对时,林阎就有把握,将她内心深处,那白光环绕的地方,那最后的人性,慢慢的唤醒。
“你那是什么废话,我一直都......待在这,我什么时候来这的了?”
大妈本想大声呵斥林阎,但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的表情从愤怒变得呆滞,手里的汤勺缓缓收下,眼神变得迷离:“我?什么时候到这的?”
“想不起来?”林阎指了指大妈手里的汤勺道,“你是这里员工餐厅的厨师吧,专门给员工做菜的厨师。”
林阎步步逼近,他尝试着靠自己的猜想,慢慢刺激大妈的回忆。
大妈看了一眼手里的汤勺,干枯的手臂此时粘满了黑色的液体,她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颤抖:“我是这里的.....厨师?那为什么我会不记得什么时候到这来的呢?”
汤勺似乎代替了林阎进一步刺激的大妈,她哆嗦嘴唇,眼神迷茫。
哐,因为她的颤抖,汤勺从手中脱落,但现在的她没有再理会汤勺,身体不断颤抖着后退,神情痛苦:“我是什么时候到这的?我是谁?”
大妈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住了脸颊,乌青的眼睛透过指缝看到了满是褶皱的皮肤。
被恶念压制的回忆碎片开始浮现在脑海,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慢慢回想起来了:“我是这里的厨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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