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主要是他现在不方便离开省城,否则他亲自往王屋山跑一趟,肯定有把握劝说司徒伯雷出兵。
“哎~”苏淳叹了口气,暗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我自己溜了,朗廷相这边肯定有所警觉,然后对兵力布置重做变化。”
“不过就算司徒伯雷不敢带兵伏击河南援军,等河南援军离开河南后,河南境内兵力空虚,他多半也会有所行动。”
正坐在城里的一座茶楼暗自思考着,忽然就有一名身穿官军服饰的士兵匆忙跑进来道:
“报!”
“钦差大人,抚台请您往府衙一叙,说是前方有紧急军情传来!”
苏淳心中一动,问道:
“郎抚台可有说究竟是什么事?”
传令兵恭顺答道:
“听说好像是孟津、洛阳一带出事了!”
跟着传令兵前往府衙,苏淳心里乐开花。
孟津、洛阳一带靠近济源县。
而王屋山就在济源境内。
多半是司徒伯雷在搞事!
来到府衙,朗廷相和几名河南本地将领已经在等着。
苏淳一入厅内坐定,朗廷相便道:
“桂总管,出大事了!”
“那王屋山群盗,趁孟津县兵力空虚,竟然在城中混混的配合下,打开城门,攻占了城池。”
“而且还派兵进驻洛阳城外,做出一副随时有可能进攻的样子!”
“关键是其他各州府也有信报传来,说是发现有小股骑兵游弋,劫掠粮道,阻挠各地运送辎重!”
“整个河南境内,从西到东,烽烟四起啊!”
苏淳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那还能凑齐兵丁,前往京师勤王吗?”
朗廷相哀叹道:
“能是能,可是如此一来,省内各州府形势定会糜烂,被贼人肆虐,掠夺一空!”
“要是让贼人趁势做大,那后果,不敢想象!”
苏淳安慰道:
“郎抚台莫急,京师要救,河南之地亦不可放纵贼人践踏。”
“不如分兵两股,一支继续进京勤王,另一支则留在河南境内剿匪!”
“反正京师之中,除了河南勤王兵马,还有其它各省来的勤王之师。”
“河南之兵少上一点,照样够用!”
朗廷相皱眉道:
“这也是个办法,只不过各地府兵互不统属,要是分兵两股,必须得有压得住阵的人统领才行!”
“否则的话,各府兵之间互扯后腿,很可能会坏事!”
苏淳心中一动道:
“王屋山群盗,不过疥癞之患,不需要精兵就能对付。”
“关键是要稳住局势。”
“而京师安危,才是当务之急,必须用精兵,且统兵之人得有勇有谋才行。”
“不如这样,郎抚台你带着一万五千精兵入京,我则带着剩下的六千精兵进驻洛阳,掐住王屋山群盗出击之势。”
“只要洛阳牢牢把控在手中,王屋山群盗为了避免被我们断掉后路,最多敢在济源周边两三个县境内劫掠。”
“如此一来,局势再怎么糜烂,也是有限。”
“四五个县的损失,比起京师安危来,算不得什么!”
朗廷相迟疑道:
“这样不好吧!”
“桂总管您的身份地位是足够统兵了,可是……”
苏淳赶紧打断朗廷相的讲话,道:
“可是什么可是?”
“有着这几千兵丁在,加上各府县留守的兵马,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据城而守,再加上几个将领配合,还怕王屋山群盗翻了天不成?”
“还是郎大人觉得我小桂子不知兵?身边的几位御前侍卫也不知兵?”
苏淳有些耍无赖和胡搅蛮缠,意图让朗廷相同意他的分兵之策,并且把河南境内留守兵马的兵权拿到手。
要不然的话,没有朗廷相这个主官发话,下面的官吏,未必会对他的命令尽心。
尽管他是从京城来的,但县官不如现管,很多时候,朗廷相这个封疆大吏的话更管用!
朗廷相被苏淳话语架住,不得不点头同意道:
“那就依桂总管所言吧!”
“只是桂总管尽量多听下面人建议,切不可好大喜功,轻敌冒进!”
“行军用兵,皆应谨慎!”
做下决定,又过了三天,该来的兵马基本已经集结完毕,还有小部分因为王屋山群盗袭扰,未能按时抵达的,则被分配给苏淳指挥。
这天,在省城北门外校场阅兵誓师。
苏淳和朗廷相便兵分两路,一北一西出发。
朗廷相向北,直捣天津。
苏淳向西,朝洛阳进军。
望着朗廷相先行的队伍,苏淳嘴角忍不住翘起,露出邪魅一笑。
心中暗道:
“有我在河南背刺,呵呵,朗廷相后路已断!”
“而且司徒伯雷在我的协助下,必定能攻下洛阳,洛阳一下,这天下形势估计要迎来更大的变化了!”
洛阳!
自古以来便是中原重镇,扼中原交通之咽喉,要是这座雄城被司徒伯雷攻占,那对天下反清人士心中的震动,想必是十分巨大的。
就拿河南、河北、山西、陕西等地的反清人士来说,很有可能云集响应,齐聚洛阳,助司徒伯雷一臂之力。
如此,王屋山大军有了四省反清义士的支持,必定像气球一样快速壮大。
以洛阳为根基,向西攻略关中,然后据关中而窥视天下。
即便京城那边鳌拜和康熙决出胜负,进入关中之地的司徒伯雷大军,只要守住崤函一线,数年之内都会是清廷的心腹大患。
到时候远在西南三藩再怎么迟钝,也应该起兵了。
天地会全国各地的分舵,纷纷响应,高举反清旗帜,大计可成!
想着想着,苏淳兴奋不已,甚至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桂总管,您在笑什么?”张康年有些奇怪的问道。
苏淳马鞭指向西方,道:“我笑王屋山群盗自不量力,我们此次西去,必定能终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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